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尘念不是污秽,是历代守门人未化的红尘执念,而你的情绪镜像,是唯一能驾驭它的钥匙。我强行剥离,不仅伤了你,也断了我自己的道心。”
他顿了顿,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坦诚:“之前我一直压制情绪,以为这是守道,直到差点死在禁地,才懂林伯说的‘情能成道’。那些对你的担忧、牵挂,不是心魔,是能守护你的力量。”
钟晚的心跳莫名加速,碎铜钱的温度渐渐升高。她想起他刚才赤芒流转的剑势,想起他抱着她时急促的心跳,心里的尖刺似乎又松动了些。可她还是嘴硬:“你懂不懂,跟我没关系。我现在能保护自己,也能找到玄清的证据。”
“我知道。” 张深点点头,没有否认她的成长,“你查到的毒品链条,还有苏婉儿的录音,都很关键。但玄清的目标不止于此。”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了过来,“这是禁地壁刻的拓片,上面说玄清想污染裂隙,用阴煞取代红尘之力,到时候不仅现世会乱,所有与裂隙相关的人,都会被阴煞吞噬。”
钟晚接过拓片,粗糙的纸张带着陈旧的墨香,上面的古文字她认得几个,“阴煞蚀隙”“红尘俱灭”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她突然想起苏婉儿给的录音笔里,模糊提到的“裂隙祭品”,原来玄清的野心这么大。
“我这里也有东西。”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张手绘地图,还有几张物流单复印件,“陈经纪查到,李董的毒品都是通过‘玄清文化’的周边店分销,而这些店的位置,正好围着城西的裂隙旧址。他们不仅贩毒,还在用活人精气养阴煞,苏婉儿就是个例子。”
张深凑过来,指尖点在地图上的红点处,清冽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让她微微一颤。“这里是裂隙的薄弱点。” 他的声音很低,“月圆之夜,玄清肯定会在这里动手,用你的血祭符,打开裂隙的缺口。”
钟晚的呼吸骤然停滞。月圆之夜,只剩两天。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偶尔传来。钟晚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又看了看张深专注的侧脸,突然开口:“你想怎么合作?”
张深猛地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我负责对付玄清的术法攻击,你继续引导舆论,曝光李董的毒品链条,吸引警方和公众的注意,让玄清没办法顺利祭符。” 他顿了顿,补充道,“信息共享,互相照应。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钟晚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敷衍或掌控的意味,却只看到了诚恳和愧疚。她想起刚才他为了救她,不顾自身灵力未复就动用情绪之力,想起他处理伤口时的小心翼翼,心里的隔阂终于松动了一角。
“可以。” 她点点头,伸出手,“但先说清楚,我们是盟友,不是上下级。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张深看着她伸出的手,指尖泛白,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握住。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与她的手交握时,碎铜钱突然爆发出一阵温热的金光,与他腕间的玉镯共鸣,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罩。
“盟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明白。”
就在这时,钟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陈经纪发来的消息:【晚姐!苏婉儿醒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你,只肯见你一个人!林老的人说她身上的阴煞弱了很多,好像恢复了点神智。】
钟晚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向张深。他也看到了消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小心有诈。玄清可能想利用苏婉儿引你过去。”
“我知道。” 钟晚站起身,膝盖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但她手里肯定有玄清的关键证据,不能不去。” 她抓起外套,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张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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