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的掌心刚触到钟晚的手肘,就被她猛地甩开,力道大得几乎踉跄。
“别碰我。” 钟晚的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却硬邦邦的像块冰。她扶着墙站稳,膝盖的刺痛还在隐隐作祟,碎铜钱在领口泛着温凉,像是在安抚她翻涌的情绪。路灯的光落在张深脸上,照出他眼底的失落,还有衬衫上未干的血迹,混着山林的草木味飘过来,让她莫名想起归尘阁的清晨。
【现在装可怜了?早干什么去了。】钟晚在心里冷笑,却没再说出更刺人的话——刚才在他怀里掉眼泪的样子已经够狼狈了,她不想再暴露更多脆弱。
张深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动了动,最终缓缓收回,插进裤袋里。“我扶你回安全屋。”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没了之前的急切,多了丝小心翼翼的克制,“青禾已经处理好现场,暂时安全。”
钟晚没应声,拖着伤腿往前走,每一步都牵扯得膝盖发疼。张深跟在她身后半步远,没有再试图搀扶,却在她差点踩空时,下意识伸出手,又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低声提醒:“台阶。”
安全屋是间老城区的一楼民居,陈经纪提前备好的医药箱放在桌上,酒精的刺鼻味混着旧家具的霉味扑面而来。钟晚刚坐下,张深就拿起医药箱走过来,手里拿着碘伏和纱布,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膝盖时,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
“我自己来。” 钟晚想抢过纱布,却被他按住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练剑留下的粗糙触感,碎铜钱突然在领口发烫,与他腕间的玉镯产生细微的共鸣。
“别动,会感染。” 张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他低头专注地给她处理伤口,碘伏擦过破皮处时,钟晚疼得瑟缩了一下,他的动作立刻放轻,指尖甚至还凝聚了一丝清凉的灵力,缓解她的痛感。
屋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纱布摩擦的轻响。钟晚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有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柔和。可一想到那些独自逃亡的夜晚,她又立刻绷紧神经,移开视线。
“我离开,是为了找剥离尘念的补救之法。” 张深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碘伏的味道似乎都淡了些,“归尘阁的古籍记载,剥离尘念会伤及你我道基,我必须去禁地找逆转之法。”
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攥紧了沙发的布料:“所以你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连句解释都没有?”
“我怕你不同意。” 张深抬起头,眼底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喉结滚动了一下,“当时玄清的阴煞已经缠上你,我以为剥离是唯一能让你暂时安全的办法,却没想到……”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我当时…别无他法,却用了最差的一种。伤了你,是我之过。”
“最差的一种?” 钟晚突然笑了,带着自嘲,“张深,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你说剥离就剥离,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我告诉你,这几个月,我靠自己躲过追杀,靠自己查线索,没有你的‘保护’,我也活得好好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委屈和愤怒像潮水般涌上来:“你以为你是谁?我的监护人?还是我的主人?我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包袱!”
张深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里的愧疚越来越浓。等她发泄完,他才缓缓开口:“是我错了。我不该替你做决定,不该把‘保护’变成束缚,更不该……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她面前,“喝水。”
钟晚没接,却也没再发火。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下巴上的胡茬,她突然想起刚才他挥剑时的狠厉——那是为了护她,可这份保护,来得太迟,也太沉重。
“我在禁地找到了壁刻。” 张深见她情绪平复些,继续说道,指尖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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