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停留!
桌椅沉默地矗立着,在摇曳的煤炉火光下,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像两个无声狞笑的恶魔。老黄所有的攻击,在它们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无力。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渺小和徒劳。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老黄。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泪混着鼻涕和嘴角渗出的血沫,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看着那把椅子,那把他曾以为能带来安稳的椅子,此刻像一张通往地狱的冰冷王座。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他一步一步,挪到椅子前,然后,带着一种认命般的、令人心碎的疲惫,无力地坐了上去。
这一次,感觉无比清晰!冰冷的木头,像无数只从地狱伸出的、冰冷僵硬的手,瞬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后背!彻骨的寒气,不再是渗透,而是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顺着皮肤毛孔、顺着血管,疯狂地钻进他的身体!血液似乎瞬间冻结,骨头缝里都发出咯吱咯吱的**,那是被极寒冻裂的声音!他想站起来,想逃离这冰冷的刑具,但身体却像被无数根冰冷的铁钉牢牢地钉在了椅子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眼球还能惊恐地转动。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的橡木桌面!就在他刚才砸桌子的位置,几道清晰的、带着淡淡血色的手印,如同被无形的刻刀,缓缓地、一点点地浮现在光滑的桌面上!那是他虎口崩裂时留下的血手印!
紧接着,在那几道血手印的旁边,一张脸的轮廓,如同水中的倒影,开始缓缓地、清晰地浮现出来!先是模糊的轮廓,然后眉眼、鼻子、嘴巴……越来越清晰!那是他自己的脸!但那张脸却扭曲得如同地狱的恶鬼!眼睛瞪得极大,眼球几乎要爆裂出来,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痛苦!嘴巴大张着,形成一个无声的、绝望的尖叫形状!整张脸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完全变形、狰狞!
“不……不要……”老黄想喊,想发出最后的悲鸣。但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漏气声,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意识,像被投入冰海的烛火,迅速地、不可逆转地模糊、熄灭。身体的感觉在消失,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僵硬。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自己的骨骼,正在被一种冰冷的、木质的物质同化、取代。他正在变成这桌椅的一部分!变成这冰冷容器的一部分!
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他涣散的目光,艰难地、最后地扫过桌角——那张轻飘飘的、发黄的收据,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用劣质墨水书写的“归途”两个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蠕动,仿佛正渗出黏稠的、暗红色的血液……
五天。整整五天,筒子楼三楼的楼道里,那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越来越浓烈。起初像是死老鼠,后来变成了某种肉类在高温下腐败的甜腻腥气,最后,变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木头霉烂和肉体高度腐败的恐怖恶臭。这气味顽强地穿透了门缝,弥漫在狭窄的楼道里,像一只腐烂的巨手,扼住了每一个经过三楼住户的喉咙。
“老黄!老黄!开门啊!你屋里什么味儿啊?!”张老太捂着鼻子,用拐杖用力敲打着老黄家的房门,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里面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如同实质般从门缝里不断涌出。
“报警!快报警!”邻居们聚集在楼道里,脸色发白,议论纷纷,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
警察的到来,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短暂地打破了筒子楼的压抑。当那扇被恶臭浸透的房门被强行撞开时,一股更加浓烈、几乎令人窒息的腐败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般涌出,熏得门口的警察和围观邻居都下意识地掩鼻后退。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刺破屋内的昏暗,扫过狭窄的空间。
屋里空得瘆人。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打斗的狼藉,甚至没有一丝活人生活过的烟火气。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