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副营长连忙汇报战况。一营作为团的预备队,尚未投入最激烈的核心战斗,但此前几次配合友军的试探性进攻,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当前,友军部队正在对吴佩孚核心阵地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攻,但敌军火力太猛,工事极其坚固,进展困难,双方反复拉锯,伤亡巨大。
“吴佩孚把他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 副营长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敌军火力点和堡垒群,语气沉重,“铁甲车沿铁路巡逻,重炮覆盖前沿,机枪碉堡多得跟马蜂窝似的!硬冲,代价太大了!”
谢文渊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观察所,举起望远镜。眼前的情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贺胜桥战场远比汀泗桥更为开阔,也更为残酷。广阔的田野和铁路沿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焦土一片,随处可见被摧毁的武器和来不及收敛的遗体。远处,吴佩孚部的阵地上,火光闪烁,枪炮声连绵不绝,如同一个巨大的、吞噬生命的熔炉。
他看到了革命军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冒着密集的炮火,一波又一波地向前冲锋,然后在敌军炽烈的火力下,如同被割倒的麦穗般纷纷倒下。那种惨烈,那种牺牲,让经历过汀泗桥血战的他,也感到一阵阵心悸。
“不能这样打!” 谢文渊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这是往敌人的枪口上撞!”
他强忍着腿部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大脑飞速运转。他回忆着军校所学的攻坚战术,结合汀泗桥的经验教训,思考着破敌之策。吴佩孚的防线虽然坚固,但并非无懈可击。其兵力部署前重后轻,过于依赖预设工事和火力,机动性不足。而且,连续激战,敌军士兵也必然疲惫,士气不可能一直高昂。
“我们需要改变打法!” 谢文渊转过身,对围拢过来的军官们说道,“不能一味正面强攻。要利用夜暗和不良天候,组织小股精锐部队,进行多路、多波次的渗透和突袭!重点打击其指挥所、炮兵阵地和后勤枢纽!同时,正面部队加强爆破作业,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消耗敌人,寻找其防线的薄弱环节!”
他指着地图上几个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地形相对复杂,可能是敌人防御的接合部。我们可以尝试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他的分析和建议,让原本有些沮丧和迷茫的军官们眼前一亮。副营长立刻按照他的意图,重新调整部署,组织敢死队,准备夜袭器材,加强近迫作业的训练。
然而,就在谢文渊拖着伤腿,全力投入指挥,试图扭转战局时,前线的形势陡然生变。吴佩孚见北伐军攻势受挫,竟下令发动了凶猛的反冲击!大量的北洋军,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如同潮水般涌出工事,向革命军阵地扑来!
“顶住!给我顶住!” 前沿阵地上,各级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枪声、炮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战斗进入了最为惨烈和混乱的阶段。一营的预备队也被紧急调上前沿,投入了阻击战斗。
谢文渊在营指挥所里坐立难安,拄着拐杖来回踱步,每一次炮声传来,都让他的心揪紧一分。他恨不得立刻冲到最前沿,和弟兄们并肩作战,但腿上的重伤让他连正常行走都极其困难。
“营长!三连阵地吃紧,请求支援!” 电话里传来三连长带着哭腔的呼喊。
“营长!左侧友军阵地被突破,敌人向我们侧翼包抄过来了!”侦察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报告。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形势万分危急!
谢文渊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盯住地图。他知道,此刻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旦防线被全面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预备队!把所有能拿枪的人都组织起来!跟我上!” 他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步枪,对着指挥所里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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