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辽东回来的人说,建虏稍事动员,可得骑兵五万,步兵五万。时至今日,恐怕建虏实力更壮大了......唐彪,我就问你,你怕不怕?”
唐彪翻着白眼想了一会说道:“不怕!我们现在有了坚固的防具、无坚不摧的火铳还有火炮、又有都司大人的英明指挥,一定能披荆斩棘,发展壮大,平虏灭寇,所向披靡,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嗯?!唐彪,我记得你报名的时候,你说你自己没念过书啊?”吴开先笑道:“这一套贯口是谁教你的?你说得这么顺溜,就说你自己内心信不信吧?”
底下哄堂大笑,唐彪瞅了一眼白师爷不作声。
“唐彪,你心里其实是怕的?对不对?”吴开先道。
唐彪点点头,吴开先示意他坐下,转向大家道:“别说他怕,也别笑他怂!其实我心里也怕,也怂!以一百对十万,一个人得打一千铳才能毙净。按你们现在的填铳速度,算一铳一个的话,得从早上打到晚上,打一整天才能打完,你们说可怕不可怕?”
底下又笑,吴开先道:“而且,人家也不是木头竿子戳在哪里让你打,建虏有马能跑,你拿铳打他,他也会拿箭射你。这...就不得再多打几天了?”
底下又大笑,吴开先道:“话说回来。当初我建军的时候。也为实力悬殊而彻夜未眠过。但转念一想,我大明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民众何止一万万,我们畏惧建虏人多势众,建虏同样也畏惧大明人多势众,我军有亿万民众做后盾,潜力就比建虏强,这么想,是不是就好多了?而且,我军不是孤军奋战,大明境内,还有许多支和我们一样想要保家卫国的军队,大家一起努力,就算是蚂蚁啃大象,也迟早要把它啃死了。况且,我们目前不需要和建虏决战,我们可以利用地形,利用城堡,打击其孤军,打击其粮道,零敲牛皮糖,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建虏虽势大,也拿我等没招。而且,你们手里的铳炮是比建虏先进得多的,建虏的弓箭虽快,也得到三十步内才能破你们的防具,而你们的铳炮,在百步外还对敌人有威胁,和建虏对战,你们是占了至少七十步的便宜的。最后,我和你们说,别看咱们现在人少,但我们的队伍真是会壮大的,我们现在手里有钱,还要新开一个城堡,只要我们能打胜仗,人们就会对我军有信心,有了信心,人力和财源就会源源不断的汇集过来,我们迟早能变成一支令建虏也胆寒的力量!”
吴又说了一些鼓励性的话语,然后大会就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
......
会后,吴和蒋白一起回顾,吴说:“会上我说的大多是给士兵打气的话语,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我现在觉得:召开此会是否错了,咱们是否该把会议限制在军官范围内就行了?”
白师爷开导道:“都司明鉴,萨尔浒、辽沈、广宁三次大败,不说天下人人尽知,至少九边将士都有所耳闻。因此无论我们开不开这个会,士兵们都会知道真相。真相是会不胫而走的,用谎言和欺瞒也维护不住信心。士兵事先了解了真相,总比战场上猝不及防了解到要强。咱们还是得求真务实,才能找到解决问题之道。大部分人是无法用语言和道理说服的,他们只信自己感受过的事实。决定士兵去留的,主要是每个月的薪水津贴,而不是多年前发生在辽东的一场战事。我们只要保证军饷发放,就能有效凝聚他们。此次会议对士兵来说,主要能提高他们对后金兵打法的感性认识,能打有准备之仗,而更多的希望,该寄托在军工部门身上。武器就是士兵的底气,现在的铅弹威力,足以击倒一名披挂整齐的后金白甲老兵,如果铳炮打得够快够远,别说老憨带着十万八旗军来,就是铁木真带着他的三十万铁骑过来,我护国军也能把它们打成马蜂窝!”
白对火药武器的坚定信仰,是后世的发展历程奠定的;吴开先选择相信,是李布衣的开导在先,在澳门的从军经历在后;而士兵们的信心,只能用一次次的火铳对骑兵的优胜来逐渐确立。所以白师爷劝吴开先道多说无益,得把工夫花在训练和战斗上,还是用胜利驱走士兵心中的恐惧更有效。
当晚白师爷独处时想,萨尔浒的过程可能扑朔迷离,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明边军精锐付之一炬,面对建虏只有招架之力了,如果拿后世炒股来做对比的话,那就是买定次日就发生了跌停,这时就该立即止损,退出观望,看究竟有什么因素是事先不知道的。而明廷的做法就像是握住筹码死扛,在萨尔浒之后还抓着开原、铁岭、辽沈、广宁不撒手,然后看着建虏一个个吃掉,像极了股民从浅套再到深套最后被套牢的过程。炒股如同军事斗争,胜有胜的打法,败有败的对策,如果只许胜不许败,那除非将领是神仙,如果一味寸土不让,那仅有的能重整旗鼓的力量也会被各个击破,最后会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倒塌。全国精锐尽丧,这场辽东悲剧的缔造者,一位就是被大明收养后发展壮大露出浪子野心直至穷凶极恶的建虏,另一位就是少不谙军事文不知兵的明廷高层。只希望这样的悲剧,今后千万不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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