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本质就是消耗战，谁先顶不住谁就玩完。当兵不比别的行当，关键时刻是要舍命求生的，你们三个要是觉得怕的还是可以走，我充分尊重每个人的想法。”

三个人还是挺着没走。莫雷道：“我是重新参军来给我哥报仇的，怕我就不来了。听守备说要和建虏死磕我就觉得没来错。我只希望守备能想出好办法，对付得了建虏的扎堆决死冲锋，别走了杜松将军和马林将军的老路。”

吴开先道：“杜松将军为国捐躯和马林将军满门忠烈，值得敬佩，但萨尔浒之战的交换比终归还是不够看。我们日后上阵对建虏，结局可能也和两位将军一样。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这没什么，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我希望我军每一场战斗都有一个合理的交换比，打完了不会让人觉得亏，好让后人知道，我们不是弱鸡，都是能打漂亮仗的合格的战士。火铳射速不够，还不如弓箭，确实有待改进，我们有很多人都在想办法，我身边的这位白师爷，他也是从辽东过来的，新火铳就是出自他的设计。我堡内不仅有兵，还有军工厂，厂里有宋应星和薄钰两位南方来的高人，他们带着铳匠工人们一直在制造和研发武器。请你们放心，你们会一直得到技术支持，用上最好最精良的武器。而你们当前要做的，就是好好训练，奋勇杀敌。对付建虏有很多办法，不会单靠一杆铳打天下，我们可以在战斗中不断修正提高，每个人都有无限可能性，能参与进来，贡献自己的力量，改变历史的走向。你们明白吗？”

三人齐说明白，吴就让白给他们登记，发放制服，又让马进忠接收新兵，开始训练。

待莫雷三人走远，白师爷对吴开先道：“守备，恭喜你又得到一个好军官。”

吴开先道：“是啊，莫雷这样的老兵难得，我也是有福啊！”

后来吴开先趁莫雷有空比如站岗的时候，就去和他谈话，问了莫很多关于辽东的事情。这些一手情况，对吴军后来的武器改进和战法安排都有所助益，这个容后再叙。莫雷作为老兵，会填铳，射术超过战兵平均水平，会调配火药，懂得制作快慢引，最值得一提的特长是擅长制造地雷。白知道莫雷有这个本事还专门去看他，就为了了解明代地雷的发火原理。当时的发火装置被称为钢轮发火，引信部分是木匣内的一个双钢轮轮轴，轮轴两端顶在木匣两侧的小洞里，一个楔子卡住一个钢轮，一根皮筋一段紧紧缠绕在轮轴上，一端固定在木匣底部，当撤去楔子，皮筋就会带着轮轴转动，而另一个钢轮是与黄铁矿或燧石制成火石挨着的，两者摩擦就会出现火星，火星能点燃引线，从而引爆雷体。楔子就是保险和开关，把楔子和线连接起来就是绊发雷，给楔子加一个踏板杠杆就是压发雷。地雷也拓展了护国军的武器种类，这也容后再叙。

......

是夜，白师爷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烟是抽了一根又一根。他想后金肇始只是发生在帝国边疆的一场小灾难，起初，没多少人在意这场灾难，以为那只是一场叛乱、一次劫掠、一支边军的覆灭、一座边塞的沦陷，直到萨尔浒之战，帝国才猛然惊醒，但只有少数人想到，它会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莫雷讲述的尚间崖之战，之前白在史书上见过，马林本阵是以一万步骑车兵对付至少六万后金步骑兵。马林是准备充分，后金是添油式不断加入战场的，但就这形势，明军时间上也没顶过半天，也没给后金造成多大杀伤。白之前对史书所描述战况不理解，今天听了莫雷的话忽然顿悟了，这不就是“星际争霸”游戏里，一队机枪喷火混成兵，被六队狂战士平A过来嘛！这种情况下无论什么阵型，都是狂战士完胜的结果，明金交换比必然低下。

吴白现在正在做的步对骑，就是要用机枪兵在野战中去对付满级狂战士，而且兵手里拿的还是初级火枪！吴白可以说是上手就选了地狱难度，未来任重而道远。

白天莫雷的一句话深深地触动了白，“三段击火铳挡不住建虏的猪突”，是啊！现在所在的十七世纪，战场是骑兵和炮兵的天下。眼下建虏至少已经攒出了有五万骑兵，弄出炮兵也快了；目前新式火铳虽然射速提高不少，但装填起来还是慢，吴开先和他的部队会不会像杜松和马林一样结局呢？虽然白知道将来枪的发展能把骑兵赶下宝座，但以当前的技术，要实现二十世纪那种有来复线后膛装填射击迅速的枪支简直难于登天！有时候白真恨自己是个文科生，对机械冶金化学等仅仅停留在高中书本这样的低层次，实用性又更差，导致无法指导薄钰宋应星和工人们进行生产......

白忽然想到八里桥之战中，英军是先用康格里夫火箭，继而是阿姆斯特朗炮，最后是用来复枪打击清军骑兵的，龙虾兵手里的火枪也不是机枪冲锋枪，照样完败清军。看来火器的发展是先打得远再打得快的，靖边堡军也该走这样的路。

白脑中生出一个主意，那就是先制造一门轻型的能伴随步兵进退的火炮，它装上铁弹可以打击火铳射程之外的敌人，装上霰弹可以打击冲到近处的猪突者。这炮以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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