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将至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福州城迅速传开。码头上,原本与福威镖局交好的商船悄然移泊,一些依附镖局的小帮派噤若寒蝉,市井间的议论也多了几分诡秘与揣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暴风雨前沉闷的窒息感。
福威镖局内外,戒备提升至最高等级。镖师们面色凝重,巡逻的队伍中透着一股悲壮之气。林震南彻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书房内的灯烛亮了一夜。程老镖师不顾伤势,坚持披甲持刃,坐镇前堂。所有人都明白,青城派掌门亲至,绝非昔日小打小闹可比。
翌日晌午,烈日当空。福州城北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队约莫二三十人的青衣人,簇拥着一顶墨绿色的软轿,步伐整齐,气势汹汹地穿街而过。为首者,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他并未坐轿,而是步行于前,身形矮胖,面容阴鸷,一双三角眼开阖间精光四射,顾盼自雄。身后弟子人人腰佩长剑,神情倨傲,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鸦雀无声。
这队人马毫不迂回,径直来到福威镖局气势恢宏的大门前。守门镖师见状,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阻拦:“余观主驾到,有失远迎!不知观主有何贵干?容小人通禀总镖头……”
“哼!”余沧海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四周,显露出深厚内力,“林总镖头好大的架子!贫道亲临,还需通禀?让开!”袖袍随意一拂,一股阴柔劲风涌出,那镖师顿觉胸口一闷,踉跄着倒退数步,脸色煞白。
余沧海看也不看,率众径直闯入镖局前院。院内镖师闻讯纷纷涌出,刀剑出鞘,与青城派众人对峙,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余观主!”林震南得到急报,强压怒火,带着程老镖师等一众骨干快步从内堂走出,面色铁青,“阁下不请自来,强闯我镖局,是何道理?莫非真当我福威镖局无人?”
余沧海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林总镖头言重了。贫道此次南下,一为追查伤我门下弟子的凶徒,二来嘛,听闻令郎前日不慎受伤,特来探望。怎么,林总镖头不欢迎?”
“不敢!”林震南咬牙道,“犬子伤势,自有薛神医照料,不敢有劳观主挂心。至于贵派弟子之事,林某自会查清,给观主一个交代!”
“交代?”余沧海声音转冷,“我青城弟子在福州地界受此重伤,林总镖头一句‘查清’就想搪塞过去?莫非…凶手与镖局有甚瓜葛,林总镖头想要包庇不成?”他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林震南。
林震南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内堂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薛神医一脸焦急地跑出:“总镖头!少镖头他…寒气又发作了,情况危急!”
林震南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与余沧海争执,转身就要往里冲。
“且慢!”余沧海眼中闪过一丝异光,“薛神医束手无策?巧了,贫道对寒毒掌力略知一二,或可一试。”他此举看似好心,实为借机探查林平之真实状况,甚至可能暗下毒手。
林震南如何不知其险恶用心,顿时僵在原地,答应不是,不答应更不是,心急如焚。
就在这僵持时刻,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林总镖头,薛神医,晚辈或可一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实不知何时已站在薛神医身侧,神色平静。他方才随薛神医一同前来复诊,恰好遇上此事。
“你是何人?”余沧海三角眼眯起,打量着陈实。
陈实不卑不亢,拱手一礼:“晚辈华山派陈实,见过余观主。晚辈略通医理,对祛除寒毒颇有心得,昨日曾助薛神医救治贵派侯人英师兄。少镖头之伤,或可容晚辈一试。”
“华山派?岳不群的弟子?”余沧海目光一闪,冷笑道,“怎么,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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