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陈实悄无声息地回到“海晏”客栈房中。施戴子与陆大有早已焦急等待,见陈实安然归来,才松了口气。
“陈师兄,情况如何?”施戴子压低声音急问。
陈实示意二人噤声,仔细探查窗外并无耳目前,方将夜探所见详细道来,重点提及狄修的异常行为、库房遭不明黑衣人袭击、以及青城派高手现身拦截。
“狄修这厮竟是内鬼!”陆大有勃然作色,“难怪那日嵩山大会上就觉得他眼神不正!”
施戴子沉吟道:“如此说来,狄修假意求助,实为调虎离山,甚至想借刀杀人?那些黑衣人身手诡异,并非青城派路数,这福州城的水太浑了。”
陈实颔首,目光锐利:“狄修背后定然还有人指使,其目标恐怕亦是辟邪剑谱。如今敌暗我明,福威镖局内部已被渗透,林总镖头恐难掌控全局。我等不能再被动等待。”
“师兄有何打算?”
“两条线。”陈实沉声道,“其一,设法接触镖局内可信之人,至少要提醒林总镖头警惕狄修。昨夜那位力战受伤的程老镖师,或可一试。其二,暗中查探狄修及那伙黑衣人的底细。余沧海不日将至,届时必有大变,我等需在此之前掌握更多主动。”
计议已定,三人分头行动。施戴子负责在客栈接应并留意市面动静;陆大有凭借机灵,混迹茶楼酒肆,打探青城派南下消息及码头异动;陈实则再次前往城西济世堂。
药铺刚开门,薛神医正在整理药材,见陈实到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忧色:“公子昨日援手,老朽感激。只是镖局近日多事,公子还是少沾惹为妙。”
陈实拱手道:“薛神医,在下冒昧再访,实因心中不安。昨日见那位青城派好汉所中寒毒甚是古怪,非比寻常。又闻林少镖头亦受类似掌力所伤,心中疑惑,特来请教。不知少镖头伤势,究竟如何?”
薛神医叹了口气,示意陈实内堂说话。屏退左右后,他低声道:“公子是明眼人,老朽也不相瞒。林少镖头所中之伤,与昨日那青城弟子同出一源,皆是极阴寒的掌力,歹毒异常,专损经脉。但蹊跷之处在于,少镖头体内似乎……似乎早有隐患,此次受伤,如同引动旧疾,故而格外凶险。”
“旧疾?”陈实心中一动。
“似是修炼某种急进功法不当,留下的暗伤。”薛神医捻须沉吟,“林家辟邪剑法迅疾诡异,或许……唉,此乃林家隐秘,老朽不便多言。老夫已尽力施针用药,暂保其心脉,但欲根除寒毒,调和内息,非绝世内力或对症灵药不可。”
陈实若有所思。林平之体内早有暗伤,是修炼辟邪剑法所致?还是另有隐情?这或许是一个切入点。
“薛神医,在下对祛邪扶正、温养经脉略通一二,或可助神医一臂之力,探讨疗法。再者,久闻福威镖局程老镖师侠名,听闻昨夜为护镖局受伤,不知现下如何?晚辈亦有心探望。”
薛神医看了陈实一眼,目光深邃:“公子仁心,老夫感佩。程老哥伤势虽重,但多是皮肉之苦,将养些时日便好。他现就在后院厢房。至于少镖头……林总镖头爱子心切,等闲不让外人近身。不过……”他略一停顿,“若公子真有心,稍后老夫去镖局复诊,或可代为通传,但成与不成,全看林总镖头之意。”
“有劳神医!”陈实拱手谢过。他知道,薛神医此举已是破例,能否接触到林平之或程镖师,至关重要。
午后,陈实依约再访济世堂后院,果然在一间僻静厢房见到了卧床的程老镖师。老人肩胛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见到薛神医引着陌生年轻人进来,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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