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两邦大战,谁胜谁负,从此大周和蒙古,再也无法善了。
你与大周威远伯交好,贾琮虽然年少,也算世之英雄。
可领一事,可安一城,却难协同天下,却难扭转大局,他实在太年轻,于事无补……”
……
诺颜台吉抓着手中黄铜千里镜,似乎喃喃自语:“父汗说的没错,贾琮虽出色,毕竟还年轻。
以他这般才智本事,假以时日,必定会有大作为,只是如今却赶不上了……”
吉瀼可汗挥了挥手,扈从的数百铁卫精骑,皆令行禁止,策马后退数丈之外。
语气柔和,说道:“你额吉从小和你讲述南朝之事,教你学汉字,诵读汉人书。
我知你对南朝风物,多有向往,此番远赴神京,让你长了见识,也算了了心愿。”
诺颜略有倦怠的面容,微微生出笑容,说道:“南朝风貌与大漠不同,衣履饮食,起居礼仪,更加精细。
夜里花灯满城,比起白日更热闹,每年都有各式科考,选拔平民人才,入朝为官,治理州县。
贾琮这样的人才,虽不多见,但同年同伦之辈,才识出众之人,也有许多的……”
吉瀼可汗看到诺颜提到这些,目光中有一种异样神采,他心中有些叹息。
诺颜继续说道,话语中难掩黯然:“如今这些和我无关了,大战已起,两邦断交,愧对友好。
我是父汗子嗣,流着黄金家族血脉,帮父汗保存祖业,庇佑万千部民,少受战火屠戮,才是最该做的。
以后我再也不会回南了……”
……
嘉昭十六年,正月初五,荣国府,荣庆堂。
这日天刚亮起,贾母便起身梳洗,早早入堂闲坐。
因今日是宝玉迁居东路院,平生最宠爱的孙子,在身边住了十五年,如今要别府另居。
这让贾母心中不自在,但清楚这是迟早之事。
堂外天光尚且昏暗,堂中依旧烛台高烧,光亮融融闪耀,孕着冬日凌晨的暖意。
鸳鸯掀开暖帘进来,穿半新藕合色绫袄,青缎掐腰背心,系水绿绣花裙,手中端黑漆镶贝托盘。
托盘中放官窑粉彩白瓷碗,搁一把雕花曲柄银勺,盛着碧梗燕窝粥,另放同色小碟,装佐粥的茄鲞。
贾母端过粥碗,稍许吃几口,问道:“鸳鸯,这回宝玉搬去东院,事情实在太过仓促。
琮哥儿倒寻常脸色,只是说一通道理,倒是二太太神情,实在有些可疑,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
王熙凤盘问内院丫鬟媳妇,闹得动静实在不下,虽让林之孝家的下封口令,但多少还是透出风声。
鸳鸯是贾母身边红人,在府上人缘极好,自然有人传话给她。
好在王熙凤盘问口径收紧,即便透出些风声,鸳鸯也并不知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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