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了发癫,占着外祖母宠爱,当场又闹起来,大家都会难堪。
所以黛玉能躲就躲,每次到西府都是来去匆匆,恍如蜻蜓点水,绝不多做逗留。
迎春旁观者清,自然清楚黛玉心思,也知这表妹在自己兄弟心中,顶顶要紧,自然不好让她落单尴尬。
经常黛玉找由头和贾母告退,施展退避三舍之计,迎春也会托辞东府管家事多,姊妹两个携手离开。
大多时候就剩下探春、史湘云、惜春会多坐些时候。
探春多会陪贾母说些闲话,惜春年龄稚嫩,只要有吃有玩就好。
史湘云百无禁忌,高兴了就和宝玉胡扯几句,没兴致了就犯懒不理,倒是各人都有各人的模样。
如今宝玉暂时搬去东路院,整个西府实在清净许多,黛玉自然没必要再做金蝉脱壳之事。
……
贾母见自己这些得意孙女,今日都济济一堂,留下陪自己吃饭,心中十分受用。
对薛姨妈笑道:“今日倒聚得齐全,除了凤丫头还在坐月子,不好多走动,不得便利过来。
这里就缺了我的宝玉,他太太也不知怎么的,就心血来潮起来,叫他去东路院陪住几日。
又说让他老爷顺便指点功课,他们这父子两个,就跟猫见耗子一般,哪有一日消停过的。
等再熬上几日,我就把宝玉接回来,省的我提心吊胆的。”
薛姨妈笑道:“老太太也是太疼爱孙子,未免有些多虑了,宝玉今时不同往日,年底就要成亲立户之人。
他可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我那姐夫虽性情严正,望子成龙,却是极重大体礼数之人。
都快成家的儿子,不会像以前那样严厉,必定是有说有教,父子和睦,以后还等着宝玉开枝散叶呢。”
贾母笑道:“姨太太说的倒是在理,可都要呈你吉言,父子和睦,开枝散叶。”
薛姨妈又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昨日去看凤丫头,她听说胡太医精通女科。
本想请他来搭脉,开几贴产后温补的方子,可巧去请却没遇上。
说胡太医去了东路院出诊,凤丫头只好请了其他大夫。
我那姐姐一向身子康健,一向没有什么病灶,不知她哪里得了病症?”
贾母听了有些担心,说道:“他们两个都快五十的人,上了年纪自然毛病也多些。
也不听他们日常言语一声,都瞒着我这老东西,鸳鸯,你打发人过去问问,到底是哪个病了。”
一旁史湘云听了这话,插嘴说道:“要说有人生病,袭人姐姐也在吃药,听说前几日雨天滑跤,摔到了地方。”
袭人曾是贾母的丫鬟,服侍她不少年头,一向得贾母看重,听了心中吃惊,连忙多问了几句。
史湘云只说袭人滑跤被雨伞膈到胸腹,她去看过说是没有大碍,躺上几日就没事。
……
荣国府,宝玉院,袭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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