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走出一道道鲜红的血脚印,身上还被披枷带锁。
那洁白无瑕的囚衣上,染满了血色和污泥。
白清兰一眼就看出他受过重刑。
周围响起一片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和一阵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议论声是在说这一届的科考,说南朝官员徇私舞弊,官官相护,歧视帝国学子,所以此次科举张榜时,帝国学子没有一人中榜。
而辱骂声自然说的就是佘砚了。
南国百姓骂佘砚不仅仅只是因为佘砚通敌叛国,更是因为佘砚打着自己为了逃回南国,受尽苦楚的幌子回来欺骗顺德帝。
南国百姓说佘砚表面是九死一生逃回南国,实际上就是回南国来做卧底,窃取南国情报给兴朝,从而让兴朝掌握最佳时机,好一举攻下南国。
哐当,哐当……
佘砚拖着疲惫沉重的残躯,每艰难的抬脚向前走一步,铁链就与地面碰撞出刺耳的摩擦声。
佘砚看着这群对他恶语相向的人,一种痛到无言的苦涩在他心里翻搅着。
想他曾经是前将军时,虽官职不高,俸禄不多,可也曾用尽自己的全力帮助过百姓,他亲民爱民,爱民如子,在百姓前面,他从来不把自己当做朝堂里位高权重的将军,而是把自己当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去竭尽所能的帮助他们,可如今呢?
人心凉薄无真情,世道不堪艰辛多。
这些南国百姓当真是无心无情,毫无人性!
令佘砚伤透了心,这样的家国百姓,佘砚守了二十二年。如今却落得个被百姓唾骂的下场,佘砚心里只觉不值!
佘砚轻叹,罢了,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既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在顺德元年时,佘砚的妻女在去归德寺上香的路上,因马车滚落山崖而死。
这一转眼十一年了,这十一年里,佘砚对妻女念念不忘,朝思暮想,如今萧瑾年赐他斩首示众,他也终于可以和妻女团聚了。
佘砚轻阖双眸,无声的泪水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滑落。
就在他以为今日必死无疑时,只听见“呲~”的一道剑鸣声在佘砚耳畔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在整个街上响起。
佘砚缓缓睁眼,只见地面上已躺下了几具御林卫的尸体,这些尸体不是头身分家就是脖颈处血流不止。
依照佘砚多年在战场杀敌的经验,这尸体是被一刀毙命。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身穿盔甲的侍卫,他伸手拔出腰间佩刀,大声疾呼,“有人劫囚,戒备!额啊~”
侍卫话音刚落,就被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一刀砍死,温热的鲜血溅了佘砚一身,将那身沾满污渍血迹的囚服染的更加红艳。
佘砚瞥了一眼四周,围观的百姓因恐惧而被吓的四处逃窜,此刻的场面已乱成一团。
防备心重的佘砚警惕道:“你是……额!”谁?
佘砚话还未完,就被面前人眼疾手快的点了穴道,佘砚顿时全身动弹不得且口不能言,他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着面前的人。
黑衣人拿起手中剑一把斩断他身上的枷锁和铁链后,才将他抗在肩上,飞身带走。
在黑衣人走的这一路上,佘砚看见街上出现了一波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正在与御林卫和侍卫打的不可开交。
这些黑衣人武功都在宗师,所以御林卫和侍卫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这些黑衣人并不恋战,当他们看见佘砚被自己人救走时,便改变了作战方略,他们且战且退。
直到这些黑衣人斩断后方所有追兵,才都退的无影无踪。
隐藏在人群中的白清兰在看到黑衣人离去后,刚准备带着陌风和虞珺卿转身离去时,只见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飞身立在她面前,挡住了白清兰三人的去路。
男子身如玉树,鼻梁高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一头墨发如瀑,一身玄衣衬得他英气逼人。
男子的右手手腕上带着一副铁打的臂缚,臂缚的右下角雕刻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臂缚的材质用精铁所做。
白清兰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此人风度翩翩,谈举止如圭如璋,模样气度非平民所能比。
由此断出,此人非富即贵。
男子薄唇翕张,语调不仅平静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姑娘派人劫囚,可知罪啊?”
白清兰眸光微沉,笑意不善,“公子说话,可有证据?”
男子唇角一勾,“有没有证据,带回去审一审就知道了!”
男子话音刚落,周遭突然窜出十个黑衣人将白清兰,陌风和虞珺卿三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脸蒙黑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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