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阴雨,把江南的土泡得发黏,龙山的轮廓在雨雾里像块浸了水的墨玉,沉默地蹲在凤南村西北二十里处。这里比凤凰山更荒,山脚下只有一个叫“石窝铺村”的村落,村里人主要靠采石和种茶为生,鲜少有人往山上跑,因为老辈人传下来说,龙山的古墓比凤凰山的更邪,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清晨五点,石窝铺村的村民老石头扛着柴刀往山上走。他要去后山砍些干柴,雨季的湿柴烧不着,只能往更深的林子里找。雨丝打在斗笠上,发出“沙沙”的响,林子里静得只有鸟叫和自己的脚步声。走到离龙山古墓入口还有半里地时,老石头突然停住脚,地上有串新鲜的脚印,不是本地村民常穿的胶鞋,是登山靴的纹路,鞋码很大,陷在泥里有半指深,显然是负重走的。
“谁会来这鬼地方?”老石头嘀咕着,心里发毛。他顺着脚印往古墓方向走,越靠近,脚印越密,还多了些奇怪的痕迹,像是钢管拖过的印子,延伸到古墓那道被藤蔓遮住的石门前。石门半开着,里面黑黢黢的,飘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泥土的腥气,是机油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老石头不敢靠近,从怀里掏出手机,手哆嗦着拨通了村支书的电话:“支书,龙山古墓那边不对劲,好象有人来过,还开了石门……”
电话那头的村支书也慌了,立刻上报给乡派出所,乡派出所又层层上报,等梁方剑接到消息时,已经是上午八点。他刚结束对冯永成的审讯,冯永成虽然承认了“K”的存在,却始终没有透露“K”在本地的联系人,只反复说,“那人藏得很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龙山古墓?”梁方剑捏着手机,手指在桌上的地图上点了点,龙山古墓和凤凰山古墓同属南宋时期,相传是一对兄弟望族的墓葬,民间还流传着“凤凰衔珠,龙山藏玉”的说法,意思是两座古墓里藏着互补的秘密。苏丽死前留下的地图上,龙山古墓被红笔圈了重点,旁边写着“10.25”,也就是明天。
“林晓雨,带上技术队,去龙山古墓勘查;陈晓春,你去石窝铺村,找报案的老石头了解情况,顺便摸查村里的外来人员。”梁方剑语速很快,“注意安全,龙山古墓比凤凰山的更复杂,可能有陷阱。”
半小时后,三辆警车分别往龙山和石窝铺村驶去。梁方剑坐在往龙山的车里,手里翻着龙山古墓的资料,这是座未被发掘的古墓,文物局只做过初步勘探,记录显示古墓有三层,每层都有机关,尤其是第二层的“流沙阵”,一旦触发,能把人活埋在里面。
车到龙山脚下,雨已经小了些。林晓雨带着技术队已经在石门前等候,看到梁方剑,立刻迎上来:“梁队,石门是被专业工具撬开的,边缘有液压钳的痕迹,不是蛮力打开的。我们测过了里面的味道,是柴油和硝酸铵的混合味,可能是盗墓者用的发电机和炸药残留。”
梁方剑走到石门前,往里看了一眼。手电光扫过,能看到地面上有新鲜的轮胎印,是小型发电机的轮子留下的,延伸到黑暗里。空气里的机油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和凤凰毒草的味道很像,但更淡,像是被稀释过。
“进去看看,小心机关。”梁方剑戴上手套,率先走进古墓。里面比想象中宽敞,第一层是个耳室,墙上的壁画已经脱落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凤凰衔珠”图案,和凤凰山古墓的壁画一模一样。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铁盒,里面是空的,盒底有个凹槽,形状和凤凰山古墓里发现的金属片吻合。
“梁队,这里有发现!”技术队的张磊喊了一声。他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个透明袋,里面装着半张纸片,上面印着个熟悉的凤凰符号,还有一串数字,“10.25,20:00,青溪河老码头”。
“10.25,就是明天晚上八点,青溪河老码头。”梁方剑看着纸片,心里有了猜测,“这是交易时间和地点,‘K’的人要在明天晚上交易龙山古墓里的东西。”
林晓雨走到铁盒旁,用棉签擦拭盒底的凹槽:“凹槽里有金属残留,和凤凰山金属片的成分一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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