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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医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眼神平和。他提着药箱进来,对缩在床角的沈生澜微微颔首,便示意她伸手诊脉。
沈生澜的心跳如同擂鼓。她伸出手腕,指尖冰凉。
吴太医的手指搭上她的脉门,闭目凝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生澜屏住呼吸,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忽然,吴太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指尖的力道似乎微微加重,停留的时间也略长了些。
沈生澜的心沉了下去。他发现了。
果然,吴太医缓缓睁开眼,收回手,目光平静地看向沈生澜,开口道:“夫人脉象虚浮,气血两亏,忧思惊惧过度,又感阴寒湿气,需好生调养,切忌再受刺激。”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医者特有的笃定:“另外……夫人脉象中滑利之象隐约已现,虽时日尚浅,但依老夫看,应是喜脉无疑。约莫三月。”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这狭小阴冷的囚室内炸响。
尽管早有预料,亲耳听到宣判,沈生澜还是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倒流。
吴太医说完,便不再多言,起身收拾药箱。“老夫会如实向王爷禀报。夫人……好自为之。”他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转身离开了。
门再次被锁上。
沈生澜瘫坐在硬板床上,手脚冰凉。他知道了。南宫容璟很快就会知道。
接下来会是什么?狂风暴雨?还是更冷酷的囚禁和审问?
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已孕育着一个脆弱的新生命。
这个孩子,来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与她血脉相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两个时辰,门外再次传来开锁的声音。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太医,也不是仆妇,而是南宫容璟本人。
他独自一人,穿着一身墨色常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比这囚室更冷,更深沉。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无形的压力几乎让沈生澜窒息。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分辨出即将到来的风暴。
“吴太医说,你有了身孕。”南宫容璟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三月。”
沈生澜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南宫容璟沉默了片刻。囚室内寂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地窖深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呜咽。
“很好。”他忽然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冰冰的弧度,“看来,本王对你,还是太过‘宽容’了。”
他弯下腰,猛地伸手捏住了沈生澜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
“沈生澜,你肚子里这个,是本王的种。”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所以,在你生下他之前,本王不会让你死。”
沈生澜瞳孔骤缩。
“但你也别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你就有资格跟本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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