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啦——
路边烘焙店的卷帘门被拉开半人高的口子,店家弯腰钻出来,在店门前支起了广告旗。
印着招牌三明治图案的竖旗随着残暑微凉的晨风抖动起来。
人行道旁的地面似乎刚洒过水,清晨5点半的朝阳在湿漉路面上镀了一层金砂。
慢腾腾走在街道上的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看到浅间投来疑惑的眼神,驹场补充道,
“大老师不觉得泷岛最近很反常吗?”
“.要说反常,你和泷岛什么时候正常过?”
在东京,每天上课时想着下课,下课时讨论放学,每天考虑下一餐吃什么的男子高中生,大概算100%正常值;每天聊游戏动漫、社团活动以及女孩子裙底的男子高中生们,大概有60%正常值;而体验生活的[怪物佣兵]和游戏人间的[灰帽黑客],这两位和那些心智健全的正常高中生们的区别,或许比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还要大。
“大老师难道没有发现,现在的泷岛和之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吗?”
“有吗?之前是有多久前?”
作为自称狗的儿子的义理父亲,浅间并未察觉到泷岛有[人化]的现象。
“三个月,不,一个月,不应该是两周前吧。”
驹场改了两道口,最终确认了好友变异的大致时间。
“.两周前么”
浅间想到了前几天和泷岛一起扫黄,泷岛忽然打开话匣子,和他叽里呱啦了几个小时。
“你是指他变成话痨这件事吗?”
“话痨?不,泷岛他从半年前就值得上一枚[诺贝尔一直讲]了,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浅间沉吟片刻,
“最近他在历史、哲学、古典文学上都下了不少功夫,但只是表面上有点相似,就搬这些东西来说事,有些掉书袋了。
[把历史事实用来作为依据并不可取,它们的惟一用处,是证明了经验必须一代代重复才能产生若干影响,才能动摇已深入人心的某种错误。]
因此,我们更不能将虚构和经验当做检验真理的钥匙。你不能因为苹果砸到你脑袋,就把自己代入进牛顿的一生,也不能因为闪避后摸了一下脑袋,就说自己是精神印度人。泷岛只因各种表面的相似性就给我贴标签,显然是对实事求是的大倒退。”
听到浅间自顾自的回答,驹场感觉到通宵带来的疲惫正逐渐加重,捂着头说道,
“大老师,你知道每当你和泷岛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一大段时,我脑袋里都会浮现出哪一段话吗?”
“什么话?”
驹场郑重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像克服什么困难一样,生硬地念了出来——
“[真正的粪作,就是在里塞满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小国神话传说和宗教历史典故,填鸭各种十八线哲学作者的理论名词,又或是引用下九流文学作品里某行某页发疯似的牢骚,通篇只能在零星的剧情里打捞到莫名其妙的伤痕回忆、扭曲情感和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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