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怎么会被乞活贼突然灭满门?
“贼寇带兵直扑老袁庄子,一点也没犹豫,仿佛事先就查清老袁底细。”
“当日举义大会,诸多良绅亲自出席,一定是那晚有内鬼记下了平日里与贼寇友善的——”
其他敢于参会士绅,大多数躲在未沦陷区,派遣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子参与,即使亲自参与的,也会尽快逃回固始。
只有那些忠肝义胆的真勇士,才敢待在沦陷区还参加“举义大会”。
本来他们赴会的时间与路线都是秘密,动员的乡勇也是旁系的旁系,或是拐弯数道,托个中间人花钱雇佣一批糙汉子,不可能泄露。
“天杀的内贼,背后告密祸害良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如此说来,也是有内贼作乱,官军才会落得大败下场?”
“那是自然。贼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若不用计,如何大败十万官军!内贼可恨,奸民可恶!还有那李家小子也不出全力,着实可恶!”
“话不能这么说,那李小友的乡勇也被贼寇杀得惨败,据说残存的壮士皆被抚台老爷收编做了标营官兵。”
“呵,能在抚台身边做事真可谓一步登天,便宜那些泥腿子了。”
一名士绅语气里充满酸气,贱胚子也能攀上巡抚,而自己堂堂人才却要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这世道真是不公啊!
“不管怎么说,眼下当务之急是揪出内鬼,我近日觉得罗山曹家不对劲,行迹十分可疑,兴许就是他……”
“胡说八道!曹贤弟与我家三代之交,怎会做出如此卖友求荣、委身侍贼的卑劣勾当!”
“那就是光山罗家……”
“没有实证,莫要胡乱指认!还没赶跑贼寇就自己人先斗起来,成何体统!各家回去后注意些,若有暗通贼寇的子侄、家奴,尽管家法伺候!”
“说来说去那李小子也脱不开干系,这些日子他不知捞了多少油水,随便凑出数千乡勇,也能给官军多添几分胜算,他倒好,就出八百人!”“这你就想岔了,那李小友虽没派遣多少乡勇,但收的钱粮税银都有看得见的去处——开荒垦殖,开山挖矿,整顿屯田,修桥铺路,打造兵器甲仗。我看他不仅在做事,做的比寻常县令还要好,若我为他上官,定给他上上的考评。”
“我看你是秋收的时候,被那小子免了钱粮吧,处处替他说话?”
“公道自在人心,李小友做的点点滴滴,都是诸位有目共睹,绕是我看不惯他扒皮的作风,但这几桩事做的漂亮,我就认。”
这名士绅的发言引起好几人的共鸣,大家虽说不喜欢吝啬、严厉的人,但对方要是做了好事,他们并非牲畜,也能看得明白。
当然,有渐渐认可李牧这位“善后总办”的,就有执意认为李牧是故意不做“实务”的。
“大敌当前,应当集合全力剿灭贼寇,修再多路面桥梁,垦荒再多田土,等贼寇杀过来,还不是白白便宜贼寇?”
“李小友当初放走贼兵,便已跟贼寇定下互不‘君子协定’,这才保住此地百姓数月安宁,不然你还能安稳坐在这里说话吗?”
“胡说!分明是那厮与贼寇互相勾结,怕不是早已暗中投靠贼寇,替他们看守县城,暗中援助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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