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神色镇定自若,显得完成了“面试官”与“求职者”的身份转变,原先自信与孤傲的笃定感再次回归。
而他吴三桂却变成,急需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当万丈悬崖拦在身后,誓要将祖家军杀光的背嵬军步步逼近,他吴三桂早就只剩下一个答案——
“我若要领兵前去接应大清天兵,洪总督必定率兵攻我,先生可有良策助我?”
“这要看你部众军心如何,若是时局有变,他们能否与你并肩作战?”
“凡关宁所部,可有六七成听我调遣……”
“不够,不够。”尽管人数大体足够,但能为大清说动更多兵马,使者得到的赏赐自然也更高。
“先前三桂多有得罪,但眼下三桂决意投靠大清,恳请先生教我……”吴三桂说着,一把甩开甲胄裙摆,单膝跪下,一脸的诚恳与哀求。
“贤侄言重了,不过是一计方策而已,不足挂齿。你我将来同朝为官,还要相互照应一二……”
使者将吴三桂缓缓扶起,旋即贴在后者耳侧说道,“如此……这般。”
……
深夜,雨犹在下。
军中大帐的方向透出灯火光明,隐约传来人声马嘶。诸多将官齐聚帐内。
吴三桂不自主瞥了一眼大清的使者,后者冲他挑起眉头。军师带来的即时信息果然骗的洪总督召开紧急军议。
一股冰冷的决绝瞬间冲散最后的犹豫,吴三桂低喝一声,“走”
穿着蓑衣的他率先迈步,身后数百名精选的家丁紧随其后。
大帐周边常有标兵士兵值守,但也认得吴三桂兵将装束,虽然诧异吴总兵率领大部人马前来,却也难以迅速反应过来。
吴三桂身边家将一人当先,率领数十名精锐甲士,犹如狂风般卷入帐内,里面的人声喧闹瞬间一滞。
看清来人的面容,洪承畴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
他猛地向前一步,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直直指向吴三桂的面门,“吴三桂!尔欲反耶?!”
帐内的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只剩下无数粗重的呼吸声在冰冷的刀锋间回荡。
所有的目光,惊惧的、愤怒的、茫然的,都死死钉在吴三桂身上。
“反?”吴三桂迎着洪承畴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嘴角却缓缓扯起一个冰冷、僵硬,近乎狞笑的弧度。
吴三桂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带着铁锈和尘土味道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种力压众人的刺激。
“陛下密旨在此!”
吴三桂展开自己伪造的诏书,目光如电,扫过那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脸,最后死死钉在洪承畴瞬间苍白的脸上。
密诏声称洪承畴与京中权贵士绅勾结,欲要回师兵变,拿下陛下献给反贼。
好在陛下明察秋毫,特授吴三桂密诏接管大军,并将洪承畴极其党羽暂且关押起来,押送京师听从陛下发落。
听罢密诏内容,洪承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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