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无妨。杜参将所言有理有据,为诸君拨开遇敌阴云,点出吾等胜算,何错之有?只是数万王师在此,不可草率行事。”
杨文岳摆了摆手便将此事揭过。
“三言两语便断定反贼兵数着实冒险,但遣一部精骑前往敌阵泼洒驱邪之物,顺便细查贼兵部署倒是绰绰有余。”
“此计甚妙!贼兵此次冒险深入,既有偏师佯攻扰乱吾等视线,恐怕亦有术士呼唤迷雾掩饰踪迹,否则数万贼寇跨越二百里而来不可能仅有短短两次告警,只要破了贼兵邪术,使得贼兵再无悍勇之气,我军胜算又能大增三分!”
“许是百姓为贼兵所惑,甘愿为贼兵遮蔽行径——”另一名兵备道痛斥。
“贼兵有此等蛊惑万民的邪术?周遭数县少说数十万百姓,贼兵术士何曾有如此法力?”
“不过是发粮发钱的小计而已。”
“贼兵着实可恶,竟给奸民发粮食蛊惑人心!”
“这帮该死的奸民,纳粮时只会连天叫屈,贼兵来了给他们点蝇头小利,他们就改换门庭,如那阿猫阿狗,谁人抛去嗟来之食,他们便趋之若鹜!该杀!”
“嗯,方兄言之有理,待我们剿灭叛贼,便效仿那背嵬贼十一抽杀之法,来个十一抽活,狠狠惩治奸民!”
“没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官员们说着说着,便谈到使用何种酷刑报复奸民,一定要奸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仓听闻诸多讨论,心说这些人不想着如何打败敌人,却已经在幻想打败敌人后,如何惩治寻常百姓。
就是你们这般高傲的态度,百姓会才被贼兵轻而易举地笼络过去啊。
文官们轻视杜仓位卑权轻,一干总兵、副将却把他的分析放在眼里。
按照杜参将说法,眼前的贼兵大致是一层窗户纸,只要官兵集中全力一捅便能打开豁口。
武将们对红巾军本无厌恨之意,但贼兵在高宛县城百般羞辱,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当着红夷炮的面左右横跳,简直不把官军当人。
堂堂大丈夫遭人如此羞辱,怎能咽下这口屈辱之气!将领们只想着跟反贼决一死战,以报高宛城下的羞辱之仇。
怀揣着对红巾贼的恨意,将领们纷纷指挥兵马变换阵型。
数万官兵稀稀拉拉地分成五部,兵马四周环以偏厢车与骡车。既防备眼前的贼兵主力,又提防身后虎视眈眈的贼骑。
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多出缓缓移动的“五筒大阵”,而每个五筒之内又是更加细分的小规模车阵。
一直推进到四五里范围,大军止步。
一座临时木台瞬间在中军搭起,杨文岳登台远望,心中疑惑四起。
贼兵火器一向犀利无比,为何直到两军缩近至交战距离,仍然未有一炮轰击?
既然贼兵不开炮,而己方红夷大炮的射程也只有两里左右,便派一支骑队试探敌情吧。
不过在出发前,随军出征的公鸡、黑狗等等牲畜遭了殃,它们被全数斩杀放血,又有一堆布包填入粪桶泡透。
数百明军骑着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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