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难免。
要是事事计较,那便无人可用。
历史上的李自成在攻打开封时,被明将陈永福射瞎一只眼,此仇可谓不共戴天。
但李自成在面对陈永福投降时,还是能折箭为誓,既往不咎,展现出了容人之量。
江瀚自问,他或许做不到李自成那般大度地化解如此深仇,但基本的“不因战场旧怨而绝人归路”的胸怀,还是必须要有的。
这是建立政权吸引人才的基础。
江瀚对于招降纳叛一事,只有一个大原则。
那就是屠杀百姓者,绝不宽宥!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至于劫掠,说实话,劫掠在古代军队中几乎是常态。
整个封建王朝历史上,能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队伍,也就岳家军和戚家军而已。
岳家军的军纪,是靠岳飞个人的道德感召力,和极其严苛的条例才做到的。
而最重要的,则是相对稳定和优先的后勤保障。
这是理想主义、个人魅力和相对充足物质基础的罕见结合。
而对于戚家军来说,其严明的军纪,同样也是建立在严格的约束和相对优厚的军饷上的。
但这帮明末的西北边军呢?
朝廷财政崩溃,边军欠饷辄数年、数十年。
再加上文官武将层层克扣,士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让他们饿着肚子去打仗,还要做到秋毫无犯?
这要求未免也太高了点。
在江瀚看来,这个问题的根源应该归咎于大明朝廷的系统性崩溃,而非个人不可饶恕的罪恶。
因此,对于一般的劫掠行为,江瀚在招降时会予以一定程度的理解。
除了系统性、大规模、有组织的屠杀,这是江瀚绝不能接受的。
尤其是动辄屠村灭乡,以杀良冒功或纯粹泄愤为乐。
像曹文诏、曹变蛟叔侄,打仗确实勇猛,曹文诏还被誉为“明季良将第一”。
但他们在镇压农民军过程中,屡有屠戮百姓、杀良冒功的恶名。
这种双手沾满无辜百姓鲜血、以残暴为能事的明军将领,即使能力再强,江瀚也绝不会招降。
这是原则问题,关乎新政权的道义根基和民心向背。
对照着自己的用人政策,江瀚重新审视着马科。
作战能力有,是块打仗的料,熟悉官军战法,尤其擅长骑兵突袭。
虽然在历史上马科多次投降,但并未发现他有大规模、系统性屠杀平民的记载。
他在西北剿寇,作战凶狠,杀贼无数,但这属于“各为其主”的范畴。
马科的投降,更多是一种的自保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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