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亲哥哥常山王司马乂征召至邺城兵军营后,邺城镇守司马颖仅带数千骑兵南下邺城。
他也不怕军权被夺,与洛阳中军类似,这些军户兵和军吏的家属全都在邺城附近,再往上的兵督、校尉、将军几乎全是他的亲信,司马乂只有统兵权。
此次被他带到井陉附近平叛的邺城兵大多都是轻甲兵,不是重铠精锐,损失了他也不心疼。
当然,为了能趁机把天子抢到手,邺城兵里有一支精锐屯骑被他留在了井陉关前,由司马颖的心腹大将和演统领。
常山王司马乂是晋廷封王里少有的识大体之人,在他斡旋下,两大阵营的晋军达成一体进攻李氏反贼的共识。
十月十五上午巳时初,井陉关。
按司马乂与司州兵统帅刘琨的磋商,由邺城军率先发起消耗贼兵守城器物的进攻。
井陉关背靠绵山,南依绵河,单独横在连接常山郡、太原郡的谷道上,古人曾用车不得方轨,骑不行成列形容这条崎岖蜿蜒的谷道。
在井陉关两侧,则是绵山山脉在华北平原上最后的倔强,两侧皆是高耸的山崖,没有能攀爬的小路。
爬到山崖上攻击井陉关的难度比直接攻击井陉关城大不少。
也因此,晋军庞大的兵力施展不开,只能一次次接连不断地派出数千人,像蚂蚁一样攀附在宽约半里的关城上。
而在关城之前,则是数十架抛石机、巢车、壕桥等器械,当然,重弩是少不了的。
虽然敌军次次仅有数千人攻城,可对城上的义军来说,仍旧守得相当艰难,箭如雨下、石如雹砸,时不时就有冲车、轒轀车等军械逼到城下,开始破坏城墙。
每当这个时候,义军将士只能火球火把争乱投掷,以铁索垂火烧攻城军械,逼退挖城脚之敌兵。
更让人绝望的是,晋军的统帅深谙车轮战之理,每隔半个时辰就派兵上前轮换,以此快速消磨关城上守军的精力。
背据险关,义军的守官战居然打的比敌军的攻城战还要艰难,城上的将士们都在心底默默期盼大将军能快速回援。
只要大将军一来,这井陉关能守到天荒地老,拖都能拖死关外这十万晋军。
司州军中军大旗之下。
刘琨手指一里外的井陉关,向年轻的孙会问道:“孙郎猜测何时可破此关城?”
已达三十岁的刘琨颇看不起十八岁的孙会。
在此次出征之前,孙会只是六校中的射声校尉,领兵一千,远远不能与他曾经担任过的王府尚书郎相提并论。
“今日午后、或明日午时。”
孙会长相不佳,其才能远远逊色于刘琨这种名重洛阳的名士,他对战场的理解仅仅停留在自己人很多,攻破井陉关手到擒来。
毕竟甲兵与民夫加一块,都过十万之数了,如此阵仗之下,区区一两万兵卒的贼兵没有多少希望杀散朝廷大军。
便是那贼将李昊来了,也只能被数万大军淹没。
“哈哈哈。”刘琨忍不住笑意,“若能如此顺利,反贼岂能在并冀之间盘踞七八个月之久?井陉县城到如今,都坚持了十天有余。此等险关,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