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忽明忽暗,看起来格外烦躁。
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杯子里的茶早已凉了,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茶杯,眉头紧锁。官司不顺、人事变动、盐引泡汤……这一连串的不顺,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想起潘金莲说的“旺火逢金,子星侵主”,想起外面的“克父”流言,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难道……真的是哥儿在“克”他?
就在这时,花厅的门被轻轻推开,潘金莲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绸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起来格外体贴。
“官人,”潘金莲走到西门庆身边,将热茶放在他手边的小几上,柔声道,“您还在为盐引的事烦心?这茶是刚泡的,您喝点暖暖身子,别冻着了。”
西门庆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唉,两百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能不烦心吗?”
“官人也别太上火。”潘金莲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带着几分理解,“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再赚。只是……这接二连三的不顺,也真是邪门。妾身斗胆说一句,官人……是不是真该寻个高人来看一看?”
西门庆沉默着,没有说话。
潘金莲继续说道:“纵然那些话是无稽之谈,求个心安也好啊。若是那法华庵的和尚还在,叫他来瞧瞧,便知端的。若是他胡诌八道,咱们就乱棍打出去,也解解气;若是他真有些本事,能看出些门道,也好早些化解,免得误了官人的正事,让您再受损失。”
她的话,句句都敲在西门庆的痛点上。官司不顺、生意受阻、家宅流言……这一连串的事情,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他素来不信命,可关乎自己的运势和安危,由不得他不多想。若是真有什么“煞气”在作祟,不早点化解,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抬起眼,看着潘金莲,见她一脸关切,眼神里满是“为他着想”的模样,心里不由一动。或许……真该找那个慧明和尚来看看?就算是求个心安,也比这样日日烦躁、事事不顺要好。
“你明日……”西门庆沉吟着,刚要开口吩咐潘金莲,让她安排人去法华庵请慧明和尚,却见花厅的门被猛地推开,玳安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爹!”玳安跑到西门庆面前,躬身道,“外面有应二爷和谢三爷来了,说有要事相商,还说事情紧急,不能耽搁。”
西门庆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快——他正想着要紧事,应伯爵和谢希大却来了。可他也知道,应伯爵一向消息灵通,若是没有要紧事,绝不会这时候上门。他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站起身,道:“知道了,你先请他们到书房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是。”玳安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西门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锦袍,又看了潘金莲一眼,道:“我先去见应二哥他们,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便快步走出了花厅。
潘金莲看着西门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懊恼——就差一步,官人就答应请慧明和尚了,却被应伯爵和谢希大打断了。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从西门庆刚才的神色来看,他已经心动了,只要再推一把,他肯定会答应。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火候差不多了,只要慧明和尚能按她说的做,把“八字冲克”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官人肯定会彻底相信,到时候,李瓶儿母子就彻底完了。
潘金莲转身走出花厅,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房门,她就立刻唤来春梅,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春梅,你现在就去王婆子那里,告诉她,让那慧明和尚准备好。就在这两三日,官人必会派人去法华庵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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