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孩儿玩的拨浪鼓,她都让如意收了起来,怕孩儿的哭声吵到西门庆。
可即便如此,西门庆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好转。有一次,她抱着孩儿,在院里遇到西门庆,她连忙停下脚步,想跟他打招呼,可西门庆只是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径直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孩儿一眼。
那一刻,李瓶儿的心彻底凉了。她抱着孩儿,站在原地,看着西门庆的背影,浑身发冷。她甚至开始怀疑,官人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和孩儿了?是不是真的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孩儿会“克”他,所以他才想躲开他们?
“如意,”李瓶儿回到屋里,坐在床边,声音哽咽着问奶娘,“你说官人……官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孩儿了?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信了外面那些鬼话?”
如意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她身边,拿起帕子,给她擦眼泪,安慰道:“娘,您快别胡思乱想了!官人怎么会不喜欢哥儿呢?哥儿是他盼了多少年的嫡子啊!许是最近官人事太多,心情不太好,等过些日子,他忙完了,肯定会像以前那样疼您和哥儿的。”
“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李瓶儿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以前他不管多忙,都会来看我,会抱孩儿,会跟我说好多话。可现在……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们一眼。如意,你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官人生气了?”
如意叹了口气,坐在李瓶儿身边,轻声说:“娘,您真的没做错什么。您为了官人,为了哥儿,已经做得很好了。外面那些流言,都是下人们瞎传的,当不得真。您别往心里去,好好养身子,照顾好哥儿,比什么都强。”
李瓶儿点点头,可心里的恐惧,却一点都没减少。她紧紧抱着孩儿,把脸贴在孩儿的额头上,感受着孩儿的体温,心里默默祈祷:“我的孩儿,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娘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薛姑子答应的那场法事上。她派人去庵里问了好几次,薛姑子都说“还在准备,过几日就好”,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法事却迟迟没有动静。李瓶儿心里越来越焦虑,她甚至开始怀疑,薛姑子是不是也信了外面的流言,不愿意来给哥儿做法事了?
更让她难受的是,府里的下人们,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以前,下人们见了她,都会恭恭敬敬地问好,可现在,有些下人见了她,会悄悄躲着走,还有些人,会在她背后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些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有一次,她路过厨房,听见两个婆子在里面说话。一个婆子说:“你听说了吗?哥儿的八字克父,官人最近诸事不顺,都是因为哥儿。”另一个婆子说:“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官人已经很少去芙蓉院了,怕是以后都不会再疼六娘了。”
李瓶儿听得心都碎了,她连忙转身,跑回自己的院子,关上门,抱着孩儿,哭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在这偌大的西门府里,孤立无援。
她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潘金莲在捣鬼。她更不知道,那场她寄予厚望的法事,早已被潘金莲盯上,即将成为推向她和孩儿的又一重陷阱。她只能在恐惧和无助中,一天天煎熬着,盼着西门庆能回心转意,盼着那场法事能早日举行,驱散这笼罩在她母子身上的阴霾。
(六) 合:杀机已动,悬念陡生:花厅里的决断与暗流
又过了几日,西门庆的心情越发烦躁——他之前谈好的一桩盐引生意,出了岔子。盐引是朝廷发放的特许经营凭证,西门庆托了不少关系,花了两百两银子,才弄到十张盐引,本想着能赚一笔大钱,可没想到,负责发放盐引的官员突然被调走了,新上任的官员不认之前的约定,让他的两百两银子打了水漂,盐引也没拿到手。
这两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西门庆心疼得要命,又气又急,却没什么办法。他把自己关在花厅里,独自坐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花厅里只点了一盏烛灯,烛火晃动,映得他的影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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