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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沈月娥叹了口气,“我还听说,周嬷嬷最近好像有心事,经常一个人叹气。妹妹消息灵通,不知道有没有听说什么?”
潘金莲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别的:“姐姐可知,前几日邢夫人和二奶奶因为一批节礼吵了一架?邢夫人娘家送了批绸缎,账目上写着二十匹,实际只到了十八匹,二奶奶让查,邢夫人却说‘许是路上丢了’,两人闹得不太愉快。”
沈月娥心中一动——邢夫人账目不清,周嬷嬷又有心事,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联?她没再追问,而是顺着潘金莲的话聊起了府里的琐事,直到潘金莲离开。
她知道,潘金莲是个聪明人,只要给她一点线索,她自然会去查。而她,只需要等着就好。
(三)
几日后,府里的姨娘们聚在老太太的荣庆堂说话。李姨娘提起最近府里的流言,说“有人怀了孕,府里就多事,怕是命理不合”,话里话外都在影射沈月娥。
其他姨娘都低着头,没人敢接话。赵姨娘虽然被禁足解除了,却依旧对沈月娥心存芥蒂,冷笑着说:“可不是嘛,有些人就是命硬,克得身边人都不安生。”
沈月娥坐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茶,听着她们的话,心里却很平静。她放下茶杯,轻轻抚摸着小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凛然:“李姨娘、赵姨娘说的是哪里话。佛家说因果循环,道家讲顺应自然。咱们林家是百年望族,靠的是祖上积德,老爷和老太太治家有方,才会福泽深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姨娘们,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府里最近是有些波折,可哪户人家没有点烦心事?这都是世事常态,跟个人命理有什么关系?若是把府里的兴衰都算在一个孕妇身上,岂不是太抬举我,也太小瞧咱们林家的根基了?”
这番话不软不硬,既维护了自己,又抬高了林家,让李姨娘和赵姨娘都哑口无言。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手里捻着佛珠,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月娥说得对,咱们都是林家的人,该同心同德,别总说些没用的闲话。”
聚会结束后,平儿悄悄拉着翠儿说:“二奶奶夸你家姨娘识大体,说以后府里有什么事,还让姨娘多帮衬着点。”
翠儿把这话告诉沈月娥时,沈月娥正在看叶郎中的手札。她笑着摇了摇头:“王熙凤哪是夸我,是觉得我还有用,想让我更靠向她罢了。”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清楚,这是一个好信号。王熙凤对她的认可,意味着她能获得更多的空间,也能更方便地查探消息。
她开始利用这有限的空间,加强揽月轩的管理。翠儿按照叶郎中手札里的方法,每天检查送来的食材——米要仔细闻,有没有霉味;肉要看看颜色,有没有异常;蔬菜要一片一片地洗,确认没有农药残留。煎药时,翠儿会在小厨房里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连常嬷嬷想进去看看,都被翠儿以“姨娘吩咐,怕打扰煎药”为由拦住了。
常嬷嬷对此颇有微词,却也没多说什么。沈月娥知道,常嬷嬷是在观察她,只要她不越过王熙凤的底线,常嬷嬷就不会干涉。
她还开始更细致地观察王熙凤。有次巧姐儿生病,王熙凤亲自守在床边,一夜没合眼,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儿,快点好起来”。沈月娥去探望时,看到王熙凤眼里的红血丝,还有对巧姐儿的紧张,忽然明白——王熙凤虽然强势,却也渴望有个儿子能继承家业,巩固她的地位。
这让她重新思考“抱子”的念头。或许,这个念头不是完全不可行,只是需要更周密的计划。她得等一个最佳时机——比如邢夫人和王熙凤的矛盾激化,或者幕后黑手露出破绽时,再提出这个想法,才能利益最大化,也能确保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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