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九!
他心知败露,眼中凶光一闪,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的短匕,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直刺崔九心口!
然而,他的动作在崔九眼中,慢得如同儿戏。崔九甚至没有拔剑,只是手腕一翻,便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指节如铁钳般收紧,一寸寸碾压着骨骼。
“咔嚓!”
骨裂声清脆得令人牙酸,小贩惨叫一声,短匕落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整个人被崔九反剪双手,膝盖狠狠撞上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被死死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青石,呼吸间全是尘土与血腥味。
崔九动作利落地在他身上一摸,果然从他怀里搜出了一小包无色无味的药粉,和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信纸微潮,带着一丝血腥气。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决绝:“李大人若倒,我等亦无生理。事已至此,宁毁首辅,不留活口!”
苏晚亲自赶到柴房审问。
死士被绑在柱子上,嘴角还挂着血迹,一缕暗红顺着下颌滴落,砸在脚边的稻草上,发出极轻的“嗒”声。他一言不发,眼神里满是死志,像一具早已熄灭灵魂的躯壳。
苏晚没有问他毒药的来历,也没有问他背后还有多少同党。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看到他内心深处的忠诚与恐惧。烛火在她眸中跳动,映出两簇幽微的光。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拂过耳畔,却带着千钧之力。
“我只问你一句,你们的主子,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有一个姑娘,曾为他藏起过一个快要死的人?”
话音落下,那名死士一直紧绷如铁的身体,骤然剧变!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不是对苏晚的恐惧,而是对她话语内容的惊骇。
他嘴唇哆嗦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你怎么会……”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等着。
那死士眼中的死志寸寸龟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剧烈的挣扎。
终于,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低下头,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声音嘶声道:“小、小的不知……小的不敢妄议大人的事……但……但大人他,每年冬至,都会在书房里,独自烧掉一封……一封从未拆开过的信……”
每年冬至,烧一封未拆的信……
苏晚的心,在那一瞬间,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震动,从心底深处猛地涌了上来,直冲眼眶。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像战鼓,像丧钟。
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顾丫鬟的惊呼,疯了似的翻找着原主留下的那些旧物。手指划过冰冷的首饰盒,撕开尘封的衣箱,翻动泛黄的书页,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那些首饰,那些衣物,她都视若敝履,唯独那个装着原主母亲遗物的旧妆匣,她一直没有动过。
她颤抖着手打开妆匣,将里面的珠钗玉环尽数倒出,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刺耳。
在妆匣的最底层,一层薄薄的夹层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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