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一种难以言说的暖流一下子湿润了他早已干涸的内心。
他此前只是为报答赵怀安对自己的活命之恩,可今日,他才晓得,什么是知己,什么是心心相印。
生我者父母,可知我信我者,使君也。
所以,此刻当对面的草军票帅曹师雄竟然如此无礼喊着使君的名字,姚行仲直接抽出长弓,就要射向此人。
可下一刻,一只宽大的手压住了长弓,那是赵怀安,他笑着对姚行仲说道:
“犯不着生这气,且和他玩玩。”
说完,赵怀安从女墙后出来,半个身子露在墙垛外,冲那边的曹师雄喊道:
“曹师雄,喊你大作甚?”
此言一出,身边举着牌盾准备给赵大挡箭的赵六,哈哈大笑,直笑出了鹅叫声。
可忽然他就想到,自己在流沙河畔遇到赵大时,他让咱也喊他叫大,顿时鹅叫般的笑声戛然而止。
……
隔着少说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众骑环绕中的曹师雄,就见到墙垛后站出一个扎着绛色额巾的汉子,还隐隐约约听到此人在喊什么“大”。
于是他茫然问身边一个披甲豪杰:
“延寿啊,那赵怀安在说啥?”
这个叫张延寿的,正是这些挟马军残部的小校,自王仙芝、黄巢起事后,他就带着挟马军残部投靠了过来。
他们混在兖、郓之间那么些年,和王仙芝、黄巢二人本来就多有接触,再加上又是无法无天的人,既然这一次王仙芝、黄巢二人要闹个大的,他们就来帮上一帮。
只要是反朝廷,那就是咱挟马军的朋友,而且这些草军再如何,也比那些烂在光州的戍桂那帮人强吧。
所以,不仅他们夹马军投了王、黄,其他几个军也是多有投靠,也是他们这些人徐宿正规牙军的加入,使得初起事的草军具备了和天平军野战的实力。
此刻,听曹师雄问起,这张延寿也茫然了一会,不确定道:
“许是在自称,咱混在兖州那边的时候,听几个从西川回来的兖海军朋友聊过,说这保义军的赵怀安,排行老大,所以军中常以‘赵大’呼他。”
有了张延寿的解释,曹师雄这才恍然,然后他就冲那边城头上大喊:
“赵大,我听过你的名声,晓得你也是一好汉子,而我们草军也是好汉子。好汉不打好汉,而应该去打那昏庸的朝廷。如今你已被我四面包围,不如出城投降,以你之威名,我必向大将军保举你做一方票帅,到时候你我一起,打向长安,也坐一坐那大明宫,如此岂不快哉?”
因为距离有点远,曹师雄担心自己说的话上头的赵怀安听不清,可他也不愿意冒险上前,所以每说一句,就等一会,让一众夹马军的好汉复述一遍,然后再说下一句。
所以这番话说完后,城垛后的赵怀安费了半天才把话听完整。
此时赵怀安望着远处的曹师雄,心中感叹一句:
“现在的草军的确是心气高啊,这才乱个曹、濮二州,那边南下的主力还被堵在沂州呢,却一个两个,动辄就在咱面前,说要打去长安。啧啧,真是有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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