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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可惜!”
不过他倒是好奇,便又问了一句:
“那你们这些戍桂子弟以前都是徐州军的哪部?后来都去了光州了?”
姚行仲迟疑了下,望了眼赵怀安,见使君也在听,便将心中早就想说的话,趁此机会一并说出:
“当年明王功败后,我们这些戍桂子弟都跑到了宿、光等地,其中光州这边就是许应那些人,而宿州那边就比较多了,十来团得有,只不过能算得上号的也就是杨师厚了。这人以前在庞勋军中,就以善养军练兵出名,只是因为地位低,所以得不到宿州其他残部的信服,不然也不差许应的。”
“不过虽然咱们光州这边的人最多,却堕落得最快。”
“这是因为当年许应的那些兄长叔父就是徐州的盗贼出身,只是后来被收编了,就打发到了桂州屯戍。也正是因为这份背景,明王功败后,他们就很自然地再做起了盗贼。”
“只是,我和一帮老兄弟却不是这样,我们当年是桂州戍卒中的徐州衙外军,和那些盗贼一派也不是一路人,只是后来都要回家,才共同推举了当时我们军院系统的庞勋作为领袖。”
“所以,当我们溃到光州后,咱们这些人实际上是不愿意落草的,只是奈何当年皆受了人家恩,不得不报。不过,许定他们那些人也不信任咱们这些老兄弟,他们外出狩商都不会带我们,只会让我们守着庄园,看守茶叶。所以这些年来,咱们这几十人实际上非常边缘,充其量也就是个守护犬。”
这边豆胖子恍然,然后拍了拍姚行仲以示安慰。
而赵怀安在听了姚行仲这番话后,晓得姚行仲在担心什么,扭头望着他,摇头:
“老姚,你随在我身边久了,就会更晓得我赵大的为人。”
“在我赵大看来,你是什么人不重要,我认为你是什么人最重要。我晓得你是担心你和一帮兄弟从过贼,然后就觉得我会以老眼光看你们。尤其是那许应委实是个烂人,就更加连累你们的声名。”
“但老姚,你莫要小觑自己,也莫要小觑了咱赵大的眼光。自你被抽得血肉模糊,还能带着一众甲士守在庄园门外,护着那许应的一家老小,我就晓得你是什么人了。”
“你是对那许应愚忠吗?不,这反而让我晓得,你老姚是个‘三杯吐然喏,五岳倒为轻’的好汉。不论别人如何对你,只要是为心中信义,你就会义无反顾,即便抛弃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而我会看错吗?也许会,但当那三十名披甲老卒随你一同出庄死战,我就晓得我没看错。能让别人以性命相付者,必是值得以性命相托的人。”
“所以义薄云天,说得就是你这样的。而我赵大今日就当着在场兄弟们的面直说吧,我赵大这人,平生最敬一种人,那就是如关二爷一般的义薄云天!出来混,就是义字当头!”
“所以,老姚,信我,也信你自己,你是个好汉!不用向任何人解释!包括你自己!”
说完,赵大拍了拍赤红眼睛的姚行仲,就转头继续望向城外狗吠的票帅曹师雄。
当听到那曹师雄就这样大大咧咧喊自己一面时,赵怀安就一个念头:
“这曹师雄这么不懂礼貌的吗?直接喊咱名字?他甚至都不愿意喊咱一声大,就要咱露面去见他?”
而那边,姚行仲在听完赵怀安的这番话后,怔在了那边,他看到豆胖子向自己重重点头,表示赵大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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