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呃啊——!” 刺骨的寒意瞬间如同千万根冰针,狠狠扎进林伟全身的毛孔,让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惨叫,差点当场晕厥过去。但这极致的冰冷,也如同强效的清醒剂和镇痛剂,暂时压制了伤口的灼痛和毒素带来的麻痹感,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丝。冰冷的河水迅速浸透了他破烂的衣物,带走体温,但也有效地冲刷着伤口周围的黑紫色毒素和不断渗出的血液。
老猫同样被冻得牙齿打颤,但他死死抓住林伟,两人顺着湍急的水流,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地向下游跋涉。河水冰冷刺骨,水流的力量推着他们前进,同时也消耗着他们本已不多的体力。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水流迅速冲散了他们身上的气味和血迹,极大地干扰了针鼬的嗅觉追踪;哗啦啦的水流声也完美地掩盖了他们的动静。
那些追到溪边的针鼬,在岸边焦躁地徘徊、嘶叫了一阵,伸出爪子试探了一下冰冷的河水,似乎对冷水有着天生的厌恶和忌惮,最终没有下水,它们的尖叫声渐渐被水流声覆盖,消失在身后的密林中。
暂时……安全了?
老猫不敢有丝毫大意,拖着几乎虚脱、意识再次开始模糊的林伟,在冰冷的溪水中又艰难前行了十几分钟,直到找到一个水流相对平缓、岸边有数块巨大、光滑、可以遮蔽身形和提供暂时休息平台的岩石的河湾,才挣扎着将林伟拖上岸边,自己也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
两人如同两条离开水的鱼,躺在被阳光晒得微微温热的岩石上,只剩下剧烈到仿佛要把肺叶咳出来的喘息和不受控制的身体颤抖。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斑驳地照在湿透的、冒着丝丝白气(体温蒸发水汽)的身上,带来一丝微弱的、却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暖意。
老猫强撑着坐起身,顾不上自己同样糟糕的状态,立刻检查林伟的伤势。情况很不乐观!针鼬的爪牙毒性猛烈,伤口周围的黑紫色肿胀范围扩大了,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和手臂根部,林伟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意识时清醒时模糊,体温因为失血、中毒和冷水浸泡而开始下降,嘴唇呈现出可怕的青紫色。必须立刻处理伤口,解毒,否则……
他挣扎着,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扫视着河岸边的植被,试图寻找任何可能具有解毒、止血或消炎效果的草药。但在这片完全陌生、植物种类迥异于他所知任何生态体系的原始森林里,这无疑是大海捞针,甚至可能误采毒草,加速死亡。绝望的情绪,再次如同冰冷的河水般,缓缓漫上心头。
林伟靠在冰冷的岩石上,意识在冰冷的黑暗和模糊的光明间沉浮。胸口那烙印的位置,传来的温热感似乎比之前更明显了一些,仿佛一股微弱的暖流,正在持续地注入他冰冷的身体,与那肆虐的毒素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却至关重要的拉锯战。这烙印……是在救我?还是仅仅在延缓死亡的过程?他无法判断,只能被动地感受着体内冰与火的拉锯,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老猫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用颤抖的手从破烂不堪的战术背包里翻找出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被水浸湿的止血粉和几片用油纸包裹、勉强保持干燥的广谱抗生素药片。他粗暴却精准地将止血粉撒在林伟脖颈和手臂最深的伤口上(效果微乎其微),又撬开林伟紧闭的牙关,将药片塞了进去,用涧水强行灌下。这几乎是象征性的安慰剂,对于那种诡异的神经毒素,恐怕毫无作用。他自己的伤口也只是用撕下的布条草草包扎,鲜血仍在缓慢渗出。
做完这一切,老猫瘫坐在岩石上,背靠着一块巨大的卵石,剧烈地喘息着,脸色灰败。他抬头望向被树冠切割成碎片的湛蓝天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弹药耗尽,药品告罄,体力透支,身处完全未知、危机四伏的环境,同伴重伤濒死……这几乎是他经历过的最恶劣的绝境。即使以他坚韧如铁的意志,此刻也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必须……找到人烟……或者……懂得草药的……”他沙哑地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在这片原始森林里,这希望渺茫得如同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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