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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不凡进来,他愣了一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哎哟,这不是陈总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陈不凡没理会他的套近乎。
“一号工程的管道材料,在哪?”
钱德福的眼珠子转了转。
“都码得好好的呢,陈总工,账上都对得上,一点儿差错没有。”
“我问你,在哪?”
陈不凡的声音冷了下来。
钱德福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不敢再耍滑头,连忙指了指仓库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那儿……那儿呢。”
陈不凡大步走了过去。角落里,码放着一大捆崭新的钢管,表面还涂着一层防锈的黄油。
陈不凡走到那堆钢管前,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刀。
他在一根钢管上,用力地刮了一下。
黄油被刮开,露出了下面金属的本色,不是铬钼钢那种带着点暗青色的光泽,而是一种发灰发白的颜色,最普通的二级碳素钢。
钱德福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陈不凡站直了身体,他把那本从办公室带来的采购总账,“啪”的一声扔在了那堆钢管上。
“钱科长。”
他叫了一声。钱德福的身体猛地一哆嗦。
“账本上写的是铬钼耐压钢,发票开的是铬钼耐压钢,厂里批的钱也是买铬钼耐压钢的钱。”
陈不凡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
“你现在告诉我,这堆连暖气管都不如的废铁是什么东西?”
钱德福的腿开始发软,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再问你。”
陈不凡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冰碴子。
“买特级钢的钱,买了废铁回来。那中间的差价,去哪儿了?”
钱德福“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他的冷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淌。
“不……不关我的事啊,陈总工!”
他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这都是高副厂长……是高副厂长他一手经办的!我就是个管仓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陈不凡笑了,笑得钱德福浑身发冷。
“入库单上签的是谁的名字?是你钱德福。”
“验收报告上盖的是谁的章?也是你,钱德福。”
“高建军是主谋,那你就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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