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正月初三那夜,你可曾往玉尘院送过茶水?”
“奴、奴婢差事繁多,一时半会儿也记不起……”林蓉杏眸微颤,面如白壁,她的肩头瞬间僵直,没敢抬头,默默忍受着掌心不断沁出的热汗。
她疑心裴瓒查出了什么。
毕竟她那天晚上因吃痛也有对身后之人求饶过,期间泄出过一星半点儿的声音。
可是女孩子的嗓音婉约,大多都是温婉娇弱,光是裴家,声音相似的婢子都不知凡几。
裴瓒应该不至于单凭几句话,就确认她是那个冒渎主子的婢子……而且裴瓒知道林蓉常来玉尘院送膳,兴许是他心存疑虑,随口发问罢了。
想到这里,林蓉抱有侥幸心理,硬着头皮回答:“似乎没有。”
闻言,裴瓒唇角微牵,弧度极淡:“许是我认错了……你退下吧。”
“是。”林蓉如释重负,她收拾完碗碟后,背对着裴瓒,悄无声息地穿鞋离去。
林蓉抱着那一只食盒,如踏悬空钢丝,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她不敢泄出丝毫慌张,生怕一点细枝末节的破绽,就能引起裴瓒的疑心,而后连人带魂都被他拘于此地,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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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戌时,别院的主子们都睡下了。
赵婆子提来一篓冰洞里网上来的螃蟹,又在锅里烫了几壶生姜黄酒,喊外院的仆妇们一起吃喝。
冬蟹没有秋蟹肥美,但胜在肉嫩鲜滑,一捏一嗦,满嘴流汁,下酒真是一绝。
外院的下人虽然月钱少,但胜在自由,婆子们掌着公厨,只要夜里别闹出太大动静,别私自偷拿那些贵重的食材,寻常往灶膛里丢个毛豆、芋头,没人会管。
而内院的丫鬟小厮虽然伺候主子体面,但院中私厨只能用来给哥儿姐儿煲汤,想吃点夜食那是门儿都没有。
赵婆子从蒸笼里夹出一只肥美的螃蟹,置于林蓉的碗里,“累一天了,赶紧吃些。”
林蓉今日既受罚,又受惊,属实魂不附体。
她感激阿婆的贴心,在吃蟹前先喝了一盏暖身的黄酒。
待酒水顺着咽喉,烧热肺腑,林蓉方才回过魂来,欢喜地叹道:“还是阿婆这儿松快,心里不担事儿。”
富贵听了就笑:“那可不!赵阿婆最疼蓉姐姐了,下午门房刚捞上来的大螃蟹,别院都趁新鲜吃了,阿婆非要留到蓉姐姐忙完才吃,馋得我一晚上当差跑腿都在惦记锅里的螃蟹呢。”
林蓉拆了一碗蟹肉给赵婆子下酒,又拿了一只螃蟹递给富贵,“哪次吃食短了你,说得多可怜似的,赶紧吃两口堵堵嘴吧。”
“嗳,谢阿姐赏!”富贵耍猴似的唱戏,逗得大家伙儿哈哈大笑,一顿夜宵吃得其乐融融。
林蓉为了驱寒,多吃了些酒。
但她忘记今日受凉,又被酒劲儿冲到脑子,不过三杯便醉醺醺,晕乎乎。
林蓉不能陪人喝酒了,她打了声招呼,回房休息。
明天主子们都外出打猎,夜里才有灶房的活计,下人们可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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