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屹居高临下,不动声色地警告:“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蹲在地上的人一动未动,像没听见。
他的耐心彻底告罄,命令道:“站起来。”
云枳咬咬牙,理智在他沉冷的声线慢慢回笼。
她的大脑逐渐清醒下来,对他这种傲慢渗透到骨子里的人,她这种程度的反抗,压根不痛不痒。
可脱口的话覆水难收,事已至此,她只能顺着这个情绪圆下去。
缓缓直起身,她垂着眼睫,声音虚弱:“我没有耍花样,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可能受了点风寒。”
祁屹怔了怔,睇一眼,面前的人唇色白得像纸,额角的发丝黏在皮肤上,鼻尖和额头挂满细密晶莹的汗珠。
就连拂开发丝的手背上,还留着烫伤未完全消散的红痕。
“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还乱跑?”他侧身,别开眼,面色缓和了几分,只是话音里依旧没太多温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枳情绪已经发泄完了,此刻不想再和他啰嗦。
“谢谢祁先生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云枳抿抿唇,对上他深邃的眼:“刚才是我太冲动,您放心,之峤姐的事我听到也会烂在肚子里。”
“我先回房间了,祝您晚安。”
说完这些话,她微微欠身,随即转身离开。
一句太冲动自然无法抹去她刚才说的话,但她主动收场,又真的有恙在身,祁屹懒得再多费口舌。
这会露台起了风,她逆着风向走得着急,开衫外套被掀开,内里的布料贴在身上,显出的一截腰肢像竿笔挺的竹。
明明在男人的掌心下,它是如此纤细荏弱。
祁屹盯着她,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一帧帧画面是什么的时候,手里重新点燃的烟已经抽了一半。
他竟然因为一截腰走神了半支烟的时间。
冷风拂过,火星迸溅在他指骨,烧红的温度像在他心上烙了下。
他摁灭最后半截烟,危险地眯起眼。
-
云枳吃完止痛药,关灯躺在床上,毫无困意。
她关了阳台的门,窗帘也拉到最严,她在黑暗静谧无声的裹挟中环视着这个房间。
尽管没有一丝光亮,蕾丝床幔、藤编吊灯,鱼骨拼的旧柚木地板,周围每一处都清楚地印在她脑子里。
能在城堡里做公主,不会有人愿意回到逼仄冰冷的福利院当孤儿。
但,是时候搬出去了。
云枳闭上眼,拉起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她很庆幸,尽管低微的烙印成为过去式,在日渐滋长的贪得无厌中,没忘记保留一份自我脱敏的能力。
氧气逐渐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