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了一下。
笑声很短,干涩,像砂纸在木头上蹭了一下,就停了。
他想起昨夜父亲打来的电话。
“工地还缺人,砌墙搬砖都行,一天两百,现结。”
他当时回了一句:“我不干工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父亲只说:“那你总得吃饭。”
现在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他低头看手机,屏幕还亮着,短信对话框开着。
他点开输入框,打了两个字:“我知道。”
删掉。
又打:“对不起。”
删掉。
光标闪了十几秒,最终什么都没发。
他锁了屏,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起身走到墙角,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用纸巾包好,扔进垃圾桶。
手指擦过一块尖角,划了道小口子,他没管,血珠慢慢渗出来,混在纸巾里。
回到床边,他轻轻拍掉键盘上的馒头渣,动作很轻,像怕吵醒什么。
手指在空格键上停了几秒,指尖微微发抖。
然后收回,搭在膝盖上。
他摸出烟盒,皱巴巴的,倒出来,只剩一根。
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着,火苗晃了一下,点燃烟头。
他靠墙坐着,烟夹在指间,吸一口,烟灰掉在裤腿上,也没拍。
窗外天完全黑了,楼道灯忽明忽暗,照得门缝下的光影一明一灭。
他盯着那台黑着的电脑,屏幕映不出任何东西,像口枯井。
他想起十年前,自己也曾写过点东西。单位内刊投稿,写过一篇《办公室的茶杯》,还被领导念过。
后来再没动过笔。
现在更不会写。
写什么?写自己失业三年,靠父亲接济,女友分手?写他连一顿热饭都舍不得买?
没人看。
也没人信。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烟头烫到手指,才掐灭,扔进桌上的空罐头盒里。
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有冰箱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某种老旧机器的喘息。
他没动。
没开灯,没起身,没打算出门。
就坐在那儿,手搭在膝盖上,眼神空洞,望着地面。
墙上的钟指向七点四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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