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的意思是,年儿...年儿她,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王羡之握着手里染着鲜血的暖玉莲花式玉佩,这是白经年出嫁前,她亲手为她戴上的护身符。
玉佩触手冰凉,可上面沾染的、属于白经年的温热鲜血,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一阵阵抽痛。
崔锦瑟望着女儿,只见王羡之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此刻更是像春日里被狂风裹挟的柳絮,在她面前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消散。
“羡之,你听阿娘讲......”
崔锦瑟刚想开口安抚,一颗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砸在她的手背上,那温度灼得她心头一紧。
“阿娘,年儿,是我,是我,是我害得她.....”
王羡之把那枚染血的玉佩紧紧按在胸口,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无声嘶吼。泪水汹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湿了崔锦瑟身上那件淡雅的鹅黄色衣衫,在上面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崔锦瑟伸出手,轻轻握住王羡之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胳膊,声音哽咽着,带着竭力的安抚:“好孩子,不怨你的,怎会怨你......”
就在王羡之陷入这种平静却又令人窒息的崩溃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躁动。
“王羡之!你个奸诈恶毒的妇人!给我滚出来!”
白廷松的咒骂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紧接着,院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那是花盆被狠狠砸碎在地上的声音,泥土和花瓣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开陶瓷的碎屑和泥土的腥气。
王羡之哭得早已脱力,听到这声音,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可崔锦瑟却瞬间反应过来,她轻轻拍了拍王羡之的背,安抚好这个还没从丧女的巨大冲击中缓过神的女儿,然后迅速起身,套上鞋子,快步朝门口走去。
推开门时,抱着李映月尸首的白廷松满身伤痕,但眸中的怒火似乎能将眼前的一切吞噬。
他们被崔锦瑟带来的死士拦截在门口。
“侍郎好大的火气。”
崔锦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衫,稳稳地挡在王羡之的住处前,声音清冷。
白廷松单膝下跪,缓缓放下怀中沉睡的人儿。
“你们琅琊王氏草菅人命,一个个生得观音面,却各各都是蛇蝎心肠......”
崔锦瑟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的话:“瞧这话说的,赐死的指令是宫里下的,怎得就扯上了我们。”
李映月死的安详,嘴角的血迹也已经被白廷松擦拭干净。
白廷松抬眸恶狠狠看着站在高处的崔锦瑟,咬牙切齿道:“我要你们给阿月偿命!”
“二夫人死的正是时候,否则侍郎大人采买的这些纸人纸钱可就用不上了。”
声音从高处传来———焰茗一袭红衣站在房檐高处,手中还拿着街巷口捡的纸钱,应当是今日捡的,纸钱上有些发黄的痕迹。
白廷松还没来得及去看,门口处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白府的家丁被一群持着明晃晃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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