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军撤至延庆、昌平、顺义一线,冀东二十二县为非武装区,由日军监视停战……”
“嗡”的一声,林怀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所有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空!
报纸上那些冰冷的铅字,化作无数把尖刀,刺向他心中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三叔林崇岳血洒长城的记忆、李文香老师讲述的国仇家恨、父亲林崇文那沉痛的眼神……所有的画面,在这一刻,被这纸协定击得粉碎!
“这……这算什么停战?!这分明是城下之盟!是投降!”
一个高三的男生猛地将手中的书本狠狠摔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咆哮!
“那我们长城上死的那些人呢?!二十九军的血就白流了吗?!”
一个女生带着哭腔尖叫起来,她是二十九军一个阵亡军官的女儿。
“非武装区?监视?这跟割让有什么分别?!北平成了不设防的城市了!”
谢安平脸色惨白,扶着教室的门框才勉强站稳。
愤怒、屈辱、绝望、不甘……各种情绪像火山一样在人群中爆发!
有人失声痛哭,有人捶胸顿足,有人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出无声的呐喊。
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流淌在年轻而痛苦的脸上。
林怀安死死攥着那张报纸,指甲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让他没有当场崩溃。
他想起三叔林崇岳,想起他可能就在那片即将被“监视”、被“非武装”的土地上奋战、流血、甚至……牺牲!
“叔叔和无数将士的血,难道就为了换来这一纸屈辱的‘停战’吗?!”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立志考军校报仇雪耻的决心,在这一刻受到了最残酷、最无情的嘲弄和打击。
六月一日,周四。
雨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
校园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往日晨读的喧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每个人的脸上都像蒙了一层灰。
国文课上,夏宏伟先生走上讲台,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课本。
他望着台下那一张张写满悲愤和迷茫的年轻面孔,良久,才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
“今日……我们不讲新课。诸位,可还记得杜工部《春望》之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如今……山河……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再也说不下去,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写下四个大字:
“铭记·图强”!粉笔“啪”地折断。
然后,他示意学生自习,自己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背影萧索。
教室里,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英语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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