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他拿出几张草纸和一支铅笔,语气平和地提议:
“兄弟们,咱们八个人住一起,图的是个安静,能休息好,学习好。
老是这么你碰我磕的,谁也安生不了。
我有个想法,咱们能不能一起商量个‘宿舍公约’?白纸黑字写下来,大家都按规矩来,省得天天为小事拌嘴。”
这个提议很新鲜。
王韭聪狐疑地看着他:
“公约?什么公约?”
“就是大家一起定的规矩。”
林怀安解释,“比如,熄灯后尽量保持安静,洗漱动作轻点;个人物品未经允许不动;值日排个班,轮流打扫卫生;打开水轮流去……这些都是小事,但定下来,大家心里都有数,矛盾就少了。”
他没有直接抛出自己拟好的条款,而是引导大家发言。
“我觉得晚上十点后不该大声说话!”
孙书圣第一个响应,他常被干扰。
“打水可以轮流,公平!”
家境差的同学赞同。
“值日我同意,但别安排太勤。”
王韭聪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林怀安认真记录着每个人的意见,适时协调分歧(“值日可以一周一轮,但周末大扫除一起干”)。
最终,一份凝聚了八个人(至少是表面)共识的 《致诚斋(宿舍自命名)公约》诞生了。
林怀安用工整的楷书抄录了一份,贴在门后最显眼的位置。
公约的建立,将潜在的“你 vs 我”的个人矛盾,转化为了“我们 vs 混乱”的集体问题。尽管执行中肯定会有折扣,但有了这个框架,争执便有了调解的依据。
为了进一步巩固这脆弱的“同盟”,林怀安拿出了母亲让他带来的、自家做的酱菜和芝麻糖,分给大家:
“家里带的,尝尝鲜,以后大家互相照应。”
简单的食物分享,是拉近关系最朴素也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深夜,宿舍终于安静下来。鼾声、磨牙声、梦呓声此起彼伏。
林怀安躺在硌人的上铺,却毫无睡意。
窗外月光如水,透过小窗洒入,在坑洼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回想这一天的经历:从被排斥,到冷静应对,再到主动破冰、建立规则。他成功地避免了陷入最糟糕的被欺凌境地,初步赢得了喘息的空间。
他不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而是成为了这个小小生态系统中的一个有独特功能、遵守规则并参与规则制定的成员。
某种意义上,他成了维护这间宿舍夜间秩序的无名 “守夜人”。
这种角色转变,并非靠蛮力或讨好,而是依靠冷静的观察、理性的沟通、价值的提供和规则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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