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告别了周末难得的家庭温情,林怀安(郝楠仁)背着沉重的行李,再次踏入了温泉中学的校门。
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不再是放学即可归家的走读生,而是要正式入住位于校园西北角那排低矮平房的学生宿舍。
母亲细心为他准备的被褥还带着阳光的味道,父亲虽依旧沉默,但临行前那句“凡事忍耐,用心读书”的叮嘱,却比以往多了几分温度。
这份家庭的暖意,像一件无形的铠甲,披在他身上,让他有勇气去面对前方未知的集体生活。
宿舍是典型的旧式平房,青砖灰瓦,门前有简陋的石阶。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汗味、鞋袜味、廉价皂角味和潮湿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一间约莫十五平米的屋子,紧挨着摆放了四张双层铁架床,住着八个人。
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光亮。这就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家”。
林怀安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入了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小池塘。
宿舍里原有的七个人,早已形成了稳定的生态圈:
核心圈:以王韭聪为首的三人小团体,占据了靠窗和离门较远、相对安静干燥的“黄金床位”。王韭聪俨然宿舍“老大”,嗓门大,爱使唤人。
边缘圈:另外四个同学,包括性格懦弱的赵冬青、埋头苦读不闻窗外事的孙书圣、以及两个家境贫寒、存在感极低的同学。他们处于宿舍秩序的底层。
林怀安的床位:唯一空着的,是门口那张上床下桌的上铺。这是最差的位置——门口人来人往,开关门影响最大,且正对风口,冬冷夏热。
下桌则堆满了舍友的杂物,他的空间被压缩到极致。
他刚把行李放下,王韭聪公鸭般的嗓子就响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戏谑:
“哟!这不是咱们丙班新晋的‘第四名’林大才子吗?怎么,家里待不下去了,也来体验咱们这‘群居生活’了?”
赵冬青等人跟着发出几声附和的笑声。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林怀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本能泛起的不快。
他想起郝楠仁时代学到的 “刺猬法则”——在陌生环境,保持适当的距离,是最高效的自我保护。
他没有接茬争吵,也没有讨好赔笑,只是面色平静地转过身,对着众人微微点头,声音不高但清晰:
“各位同学,以后同住一室,还请多关照。”
态度不卑不亢。
然后,他不再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开始专注地整理自己的床铺和那方狭小的桌面。
他将被褥叠成标准的“豆腐块”,书籍文具分类码放整齐,有限的个人物品收纳得井井有条。
这种极致的整洁和条理,与宿舍整体的杂乱无章形成了鲜明对比,无声地宣告着他的自律和界限感。
挑战接踵而至。晚自习后,林怀安打完热水回来,发现自己刚买的新肥皂被人用过,湿漉漉地丢在破旧的搪瓷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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