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另外几个培养舱同时被激活。金色(喜悦)、红色(愤怒)、墨绿色(嫉妒)的光流交织射出,在狭窄的隔间内编织成一张死亡的光网。这些被强制抽取、高度浓缩的情绪流,带着原主人残留的意念碎片,拥有直接冲击意识、污染精神的力量。
陆见野左冲右突,管钳挥舞,却根本无法触及那些无形的光流。每一次躲避都牵动肩伤,鲜血重新渗湿了绷带。光流扫过的地方,金属桌面浮现出狂喜的笑脸浮雕,地面凝结出愤怒的灼痕,空气中飘散开嫉妒的酸腐气味。
情绪在被提取后,第一次以如此具象、如此暴力的方式,展示着它们原始的力量。
“没用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你越挣扎,情绪波动越强,信号越清晰,我剥离起来越省力。”
更多的培养舱被激活。隔间内彩光乱舞,如同疯狂旋转的万花筒。各种极端情绪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精神上的瘴气。陆见野感到头晕目眩,各种矛盾的感受——狂喜、悲恸、暴怒、恐惧——同时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脑海中,“守夜人”那冰冷的屏障开始自动升起,试图隔绝这情绪的洪水,但洪水太猛烈,屏障摇摇欲坠。
必须突围!
他的目光扫向头顶。帆布隔间的顶部与车厢顶板之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
别无选择。
陆见野猛地蹬踏墙壁,借力跃起,左手不顾剧痛抓住了车厢顶部的金属横梁。伤口撕裂的痛楚让他眼前一黑,但他咬破了下唇,用血腥味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右手将管钳插进缝隙,用力撬动。
帆布撕裂的声响刺耳。
缝隙扩大,露出外面车厢模糊的景象。
他双脚蹬墙,腰腹发力,将自己向上提起,从缝隙中硬挤了出去。粗糙的帆布边缘刮过伤口,带来新的剧痛。他摔落在外面车厢的地板上,翻滚卸力,撞倒了一个金属架子。架子上几个空培养舱滚落,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车厢内,那些被激活的培养舱缓缓转回原位,舱内的人重新闭上眼睛,但眼睑和嘴唇仍在神经质地颤抖,仿佛被困在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男人从隔间冲了出来,半边脸上还残留着贪婪的扭曲。他手中的剥离器再次举起,吸盘对准了陆见野。
这一次,陆见野没有躲闪。
他迎着吸盘冲去,在针头即将触及面门的瞬间,猛地侧身,右手管钳全力挥出,不是砸向男人,而是砸向剥离器侧面那个闪烁着故障灯的能源接口。
“铿——!”
金属碰撞,火花四溅。
剥离器内部传来刺耳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高频噪音。紧接着,是低沉的、不祥的嗡鸣——那是被吸入但未及处理的混合情绪能量,在密闭容器内失去控制,疯狂冲撞内壁的声音。
男人脸色骤变,想扔掉设备,但手指仿佛被粘住。
剥离器炸开了。
没有火焰,没有破片,只有一道无声的、彩色的能量喷发。被压缩的情绪洪流以无序的状态猛烈释放,像被打翻的颜料桶,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空间。陆见野被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抛起,砸在后面的金属车厢壁上,又滑落在地,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
彩色的光雾在空气中翻滚、混合、又逐渐沉淀。车厢地板、墙壁、天花板,凡是光雾触及之处,都留下了诡异的变化:一片区域覆盖着欢笑的淡金色结晶,相邻处却是凝固的泪滴状蓝色冰霜,愤怒的红色如血管般在金属表面蔓延,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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