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那种“联系上下文理解词语”或者“读了这段话你有什么感想”的题目时,他自己就先怵了三分。
孙老师长期以来的打压和否定,早已在他心中种下了对语文的“不自信”的种子。面对妹妹的提问,他常常显得犹豫不决,讲解起来也磕磕绊绊,缺乏那种在数理科目上的笃定和权威。
“哥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嘛?”
“嗯……大概就是……差不多是……”林小圈挠着头,眼神游移,不敢看妹妹期待的眼睛,“要不,这个等妈妈回来问她吧?”
或者,“这篇阅读你随便写点感想就行,老师不会仔细看的。” 他试图用敷衍来掩盖自己的无力感。
结果就是,每天顾无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看到的场景往往是:林小小的数学和英语作业基本完成了,但语文作业,尤其是作文,还大片空白,或者写得不知所云,正等着她来“救火”。林小圈则如释重负地溜回自己房间,继续攻克他的奥数难题。
顾无双心里明白,这并不能全怪儿子。他承担了接妹妹和督促的责任,已经分担了一部分压力。女儿学习习惯的彻底扭转非一日之功,而儿子在语文上的心理障碍,更是需要时间和方法去化解。她安慰自己,至少不用再去托管班接人了,至少女儿大部分基础作业完成了,这已经是进步。
但她心底深处,也隐隐察觉到丈夫林大强对此可能存在的另一种复杂心绪。
第二节:风暴的预兆与“五百块”的争议
周末晚上,孩子们都睡了。顾无双在书房整理下周的工作计划,林大强推门走了进来,脸色在台灯的光晕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声音低沉,带着惯常的严肃,“圈圈接小小放学,陪着写作业,也有一阵子了吧?”
“是啊,”顾无双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效果你也看到了,起码不用再去托管班,小小大部分作业也能在咱们回来前写完,省心不少。”
“哪有,你每次回来,他们不都还没写完吗。”林大强露出不满,话锋随即一转,“你每个月给他五百块钱,当作……报酬,是不是太多了?”他将“报酬”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明显的不认同。
顾无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放下笔,正面回应:“对。原来托管班一个月一千,现在圈圈做的是类似的工作,我们支付一半,我觉得合情合理。这是对他付出劳动的尊重。”
“胡闹!”林大强的眉头瞬间锁紧,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他才多大?十二岁!帮家里做点事不是天经地义吗?谈什么钱?还五百块?他现在就这么容易拿到这么多钱,以后怎么办?胃口吊高了,下次让他做点别的,是不是得一千?两千?这会让他变得唯利是图!”
顾无双试图解释:“大强,这不是‘给’他钱,这是他劳动所得。我们是在教他价值交换……”
“什么价值交换!”林大强不耐烦地打断,“他是家庭成员!照顾妹妹是他的责任!是义务!”他似乎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又立刻补充道,“再说了,他马上小升初,多关键的时候!自己的功课、编程、围棋、奥数,哪一样不要时间?你让他每天耗费一个多小时在小小身上,万一耽误了他自己的前程,谁负责?那是多少钱都补不回来的!”
顾无双听着丈夫这套混合着“家庭责任论”和“学业至上论”的陈旧逻辑,看着他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一个念头清晰起来:这背后,除了固有的控制观念,或许还藏着一丝他不愿承认的私心。
她想起林大强偶尔流露出的,对他自己童年的描述。他的父母,尤其是父亲林大年,从小对他实行“精英式圈养”,除了读书,一切杂事、家务都与他无关,目的是让他“心无旁骛”。久而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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