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优等生。在英语课上,他的口语流利,发音标准,是小组活动中的核心人物。他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在能展现自我的领域,拼命张开羽毛,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一到语文课,他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他不再主动举手,即使被点名,回答也带着一种刻意的敷衍和冷漠。他更加控制不住地和同桌、和前桌低声说话,内容有时甚至与课堂无关,带着一种明显的、挑衅般的“故意”。他知道这样不对,他知道这会授人以柄,但胸腔里那股无处宣泄的愤懑和那种“既然你认定我是坏学生,那我就坏给你看”的破罐破摔的心理,像魔鬼一样驱使着他。
而且,他那个从小就有、原本已经不太明显的抽动症,在持续的压力和紧张情绪下,似乎有复发的迹象。偶尔,在极度安静或他精神紧绷的时候,喉咙会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咯咯”声,或者鼻子会用力地抽动一下。
这原本是生理性的、难以完全控制的轻微症状,在孙老师那充满偏见的有色眼镜下,却成了“故意搞怪”、“扰乱课堂秩序”的铁证。
“林小圈!你又发出怪声!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全班就你特殊吗?”孙老师的批评随之而来,伴随着的,是更多同学投来的、混合着好奇和嘲弄的目光。
恶性循环,就此形成。老师的“特别关注”和当众惩戒,加剧了林小圈的叛逆和紧张;他的叛逆行为和生理性的小动作,又反过来“印证”了老师的判断,招致更严厉的对待。信任的裂痕,早已不是一道缝隙,而是演变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孙老师没有再找顾无双。上一次的通话,顾无双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唯唯诺诺,反而条理清晰地向其他家长核实了情况,委婉却坚定地指出了班级管理中存在的不公。这在孙老师看来,是一种“挑衅”,意味着这个家长“不听话”、“难搞”。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直接用教师的权威,在校园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对林小圈进行“规训”和“压制”。
第二节:家中的暗流与沉默的挣扎
家里的气氛,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林小圈放学回家后,变得越来越沉默。以前还会兴致勃勃地讲讲学校里的趣事,或者展示一下他新琢磨出的编程小程序,现在却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吃饭时才闷闷不乐地出来。
顾无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尝试过和儿子沟通。
“圈圈,最近语文课……是不是还是不太开心?”她柔声问道,递给儿子一盘切好的水果。
林小圈用叉子无意识地戳着苹果块,低着头,半晌才闷闷地说:“没什么。就那样。”
“孙老师她……有没有再……”
“妈,你别问了。”林小圈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不易察觉的哽咽,“说了又能怎么样?你给孙老师打电话,她以后更盯着我不放了。”
顾无双心中一痛。她知道儿子说的是事实。在现有的教育体系下,与孩子班主任公开撕破脸皮,往往是孩子承受更大的后果。她只能轻轻搂住儿子的肩膀:“圈圈,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无论如何,上课尽量控制自己,别给她抓到把柄,好吗?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
林小圈“嗯”了一声,但眼神里的叛逆和灰暗,并未散去。
更让顾无双感到无力的是丈夫林大强的态度。
饭桌上,林小圈偶尔会忍不住抱怨一句:“孙老师今天又只批评我一个,明明好多人都在说话!她还打我头,全班都笑我……”
林大强握着筷子的手会停顿一下,眉头习惯性地锁紧。他放下碗,目光严肃地看向儿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那一瞬间,顾无双几乎能看到他脸上闪过和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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