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厂长!它们在地下越冬!”
小张的嘶吼淹没在雷声中。
他发疯似的扒开三米长的田垄,每一寸泥土里都嵌着珍珠大小的蛹壳。
赵铁柱突然夺过老周手里的铁皮喇叭:“全体注意!把六六粉和石灰按三比一混装麻袋!”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陈年的烧伤疤痕,“五七年蝗灾我们就是这么干的!”
李向明却按住配药台:“不能直接用六六粉!王老蔫掺的呋喃丹会...”
他忽然抄起剪药瓶的铁钳,在泥地上画出分子式,“六六粉里的氯代环己烷遇到有机磷农药,会合成二噁英类物质!”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雨点砸在塑料布上的噼啪声。老会计的算盘珠子“啪嗒”掉在泥里,戴着眼镜的技术员在笔记本上疯狂演算,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李厂长说得对!这比敌敌畏毒十倍!”
小张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突然抓起配药勺:“那用石膏粉呢?我在农技手册上看过,钙离子能沉淀有机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看见李向明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个锡盒。
“这是所里新研制的苏云金杆菌。”李向明指尖拂过盒盖上褪色的红星标志,“生物防治,以菌治虫。”
他旋开盒盖时,淡黄色粉末在雨中扬起细雾,附近几只毒虫突然抽搐着翻倒。
赵铁柱一把攥住他手腕:“老李!这菌种所里还没批准推广...”
“顾不上了!”李向明挣开他的手,将菌粉倒进喷雾器,“七三年河南棉铃虫灾,就是靠这个...”
他突然收声,意识到说漏了未来之事。
雨幕中,小张的眼睛却突然亮起来。
混合着生物菌剂的药雾在麦浪间弥散。
小张背着重型喷雾器穿梭在田垄间,后颈的灼伤开始溃烂,但握喷杆的手稳如磐石。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幸存的麦穗上挂满晶莹的露珠——那些是毒虫僵死前吐出的最后黏液。
颁奖台是连夜用农药箱搭成的。
李向明将“特别贡献奖”的搪瓷缸递给小张时,发现年轻人的掌心纹路里还嵌着硫磺粉。
台下突然有人喊:“王老蔫的麻袋烧出个铁盒!”
生锈的铁盒里,泛黄的实验记录密密麻麻写满俄文单词。
赵铁柱用袖子擦去盒底残留的绿色粉末,突然狠狠踹翻铁盒:“他娘的!这是红熊人五九年撤走时销毁的害虫战剂!”
铁盒在泥地里滚了两圈,泛黄的纸页被雨水泡成糊状。
小张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盒底残留的绿色粉末,突然被李向明拽着后领往后拖了三步。
“别碰!”李向明的手电筒光柱里,细小的粉末正诡异地蠕动,“这些休眠孢子遇到体温会复苏。”
他掏出玻璃采样瓶的瞬间,远处麦田突然传来麦秆断裂的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啃食。
赵铁柱抄起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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