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扑过去夺药瓶时,王老蔫突然从腰间抽出镰刀。刀锋擦着小张的耳尖划过,削下半片玉米叶。
\"都是你们逼的!\"王老蔫眼球凸得像要爆出来,\"去年虫灾就因我用了土方子,公社扣了我家三袋救济粮...\"他猛地扯开一个麻袋,密密麻麻的玉米螟幼虫雨点般砸在地上,\"这次我要拿头奖!谁挡就......\"
李向明的手电筒狠狠砸中他手腕。镰刀落地的瞬间,小张一个箭步扑上去,却被泼洒的敌敌畏浇了满背。他闻到工作服纤维熔化的焦糊味,却死死扣住王老蔫的脚踝不松手。
赵铁柱带人赶到时,二十几个麻袋正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老周用铁锨挑开袋口,成百上千只沾着药液的玉米螟成虫轰然腾起,像团黑云扑向竞赛田的方向。
\"点火!快!\"李向明撕下燃烧的衬衫下摆扔向麻袋堆。烈焰腾起的刹那,小张看见王老蔫在火墙后露出扭曲的笑:\"烧吧!烧光了看你们拿什么比赛......\"
后半夜飘起冷雨时,李向明站在焦黑的隔离带前。他的白大褂下摆还在滴水,手里攥着半截烧焦的麻绳——那是捆玉米螟的绳子,浸透了三种不同农药的味道。
\"查清了。\"赵铁柱把化验单拍在临时搭起的帐篷桌上,\"王老蔫在敌敌畏里掺了乐果和呋喃丹,三种农药混用生成的新毒素,正是菌核病突变的诱因。\"
帐篷外忽然传来骚动。小张举着喷灯冲进来,作战服上还粘着烧焦的虫翅:\"李厂长!东南角麦田出现新病斑,叶片背面有荧光反应!\"
李向明抓起显微镜冲进雨幕时,听见身后传来冰雹砸在塑料布上的脆响。不,那不是冰雹——成千上万只带毒的玉米螟尸体正从夜空中坠落,像一场裹挟着农药味的黑雨。
暴雨裹挟着农药味的虫尸砸在塑料雨披上,李向明握着手电筒的手指节发白。
显微镜里,麦叶病斑在紫外光下泛着幽蓝,像黑夜里的鬼火。
“这不是自然病变。”他把沾着虫尸粘液的载玻片递给赵铁柱,“你看细胞壁的结晶形态,分明是...”
话音未落,远处麦田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小张举着喷灯冲在最前面,胶靴踩碎满地虫尸的脆响混着刺鼻焦糊味。
三个裹着塑料布的农民正用竹耙扑打麦穗——那些沾着毒液的玉米螟竟在啃食麦粒,复眼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猩红。
“用柴油!”赵铁柱踹翻汽油桶,金黄的液体泼进垄沟时,李向明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不能烧!呋喃丹遇热会挥发成神经毒气!”
老周举着铁皮喇叭的手在发抖:“东南风三級,下风口是红旗公社的棉田...”
小张突然扯下雨披蒙住口鼻,拎起两捆稻草扎的火把:“我带人去挖隔离带!”
他转身时露出后颈被农药灼伤的皮肤,在雨中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李向明从急救箱抓出半瓶凡士林扔过去:“涂在暴露的皮肤上!”
指尖碰到小张冰凉的掌心时,突然发现年轻人指甲盖上的月牙都泛着铅灰色。
二十支火把在雨幕中连成游动的火龙。
小张抡起铁锨的瞬间,听见土里传来细碎的“咔嗒”声。
翻开的土层下,密密麻麻的虫蛹正在破茧,新生的鞘翅上还沾着混毒黏液。
&n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