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思成!你家思成回来了!从那边回来看你了!这些年他没死!”
姜狗蛋仿佛这时才真正回过神来,他努力想拉起儿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力量:
“起来,快起来!让你娘.让你娘看看你”
话到此处,老人顿住了,巨大的喜悦和更深沉的悲伤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声长叹:
“你娘她你娘她没等到今天啊.”
在勇生哥和几位乡邻的搀扶下,父子俩相拥着走进那座低矮的土房。
屋里陈设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早已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妇人面容慈祥,正是姜思成的母亲,照片前,还摆着个小小的香炉。
姜思成走到照片前,再次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娘,不孝儿思成回来了.”
哽咽的话语,道不尽半生遗憾。
四里八乡的乡亲们闻讯都赶来看热闹,村支书带着干部们也很快到了姜思成家,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小的土房里一时间挤满了人,有闻讯赶来的亲戚、旧时的邻居、好奇的后生
姜思成将自己带来的糖果、香烟分了下去。
他一遍遍回答着大家的问题,讲述着这些年的经历。
但更多的时刻,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老父亲。
他紧紧握着父亲粗糙如树皮的手,听他断断续续地讲述母亲临终前的念叨,讲述村里这些年的变迁,讲述哪些老人已经不在了,哪些娃娃又新添了
一整天,姜家都沉浸在重逢的氛围里。
天色渐暗,村民们才慢慢离开。
随后,姜思成和父亲,以及赶回家里的兄弟姐妹围坐在一起吃晚饭,一家人总算有了时间,好好聊了聊这四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油灯下,父子俩对坐,姜思成仔细地把鸡蛋剥好,放进父亲的碗里。
“爹,吃鸡蛋。”
“哎,好,好你也吃。”姜狗蛋用勺子颤巍巍地把蛋黄最厚的一部分舀起来,非要送到儿子嘴边。
饭后,姜思成打来热水,坚持要给父亲洗脚。
当他脱下父亲破旧的布袜,看到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变形、布满老茧和冻疮疤痕的脚时,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揉搓着,仿佛要洗去这三十年来父亲独自承受的所有风霜。
“爹,苦了您了.”
“不苦,不苦,你回来,爹就啥都好了.”姜狗蛋抚摸着儿子已经花白的头发,喃喃道,“就是.你娘没福气啊”
吃完晚饭,姜狗蛋悄悄叫姜思成跟他走。
姜思成一头雾水地跟着进了一间屋子。
姜狗蛋仔细拉好窗帘,确认外面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姜思成正想开口问点什么,他爹却突然叫他帮忙挪个柜子。
姜思成只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