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楼兰古城遗址时,暮色已将戈壁染成深褐色。林妍指尖摩挲着密封袋里的玉坠,飞鸟翅膀上的纹路在颠簸中若隐若现,白天勘察时忽略的细节此刻突然清晰 —— 翅膀边缘竟藏着几缕极细的螺旋纹,像是某种符号,又似地图上的坐标。
“魏向导,你之前见过带这种纹路的楼兰玉器吗?” 林妍将玉坠举到前排,车内顶灯的光透过淡绿色玉料,把螺旋纹映在魏东亭的侧脸上。
魏东亭放慢车速,侧头端详片刻,眉头拧成疙瘩:“早年在尼雅遗址见过类似符号,但多刻在木牍上,从没在玉器上见过。楼兰的玉器大多是简单的几何纹或动物纹,这么复杂的隐秘纹路,可能和贵族祭祀有关。”
后座的张彦冰立刻掏出平板电脑,调出白天拍摄的玉坠特写:“我把纹路拓下来分析过,螺旋纹的间距和角度很规律,像是按照某种天文历法排列的。你看这几处拐点,和楼兰古城遗址的经纬度偏差不到 0.5 度。”
陈婷凑过来,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难道这玉坠是个地图?可千年前的楼兰人怎么会懂经纬度?”
“不是现代经纬度,但可能是他们观测星象的标记。” 张彦冰调出楼兰古国的天文史料,“史料记载,楼兰人崇拜‘三足乌’,认为它是太阳的化身,而这玉坠的飞鸟造型,很可能就是三足乌的简化版。那些螺旋纹,或许对应着特定季节的星象位置。”
林妍忽然想起官署遗址发现的汉简,其中一枚提到 “祭日于东,玉引星途”,当时只当是祭祀仪式的记载,现在结合玉坠纹路,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形:“会不会这玉坠是楼兰贵族祭祀时用的信物,而螺旋纹标记的是祭祀地点?”
魏东亭眼睛一亮,猛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你们还记得佛塔遗址东侧那片被风沙掩埋的高台吗?去年我带队勘察时,发现那里的夯土层里有烧灼痕迹,很可能是祭祀台。如果玉坠纹路真的指向祭祀地点,明天我们去那里看看!”
夜色渐深,戈壁的风裹着沙粒拍打车身,四人却毫无睡意。陈婷翻出白天拍摄的祭祀台远景照片,张彦冰在平板上叠加星象模拟图,林妍则对照汉简文字逐字解读,魏东亭则从背包里拿出泛黄的手绘地图 —— 那是他十年间多次进出楼兰遗址的心血结晶。
“你们看,祭祀台的位置正好对应玉坠螺旋纹的中心拐点。” 张彦冰将星象图与地图重叠,屏幕上出现令人惊叹的一幕:螺旋纹延伸的线条,恰好与楼兰古城遗址的主要建筑构成一个巨大的星图,“而且每年春分时节,太阳升起的方向,正好对准祭祀台的中轴线。”
林妍突然想起导师曾说过的 “楼兰太阳祭” 传说:古楼兰人会在春分这天举行盛大祭祀,祈求太阳神保佑水草丰美。若玉坠真与祭祀有关,那它的主人绝非普通贵族,或许是主持祭祀的 “大巫” 或楼兰国王室成员。
“明天得尽早出发,春分前后的风沙来得快,晚了可能会被困在祭祀台附近。” 魏东亭收起地图,重新发动汽车,“而且祭祀台周围的流沙层很不稳定,必须带上专业的探铲和加固设备。”
越野车在夜色中继续前行,朝着临时营地的方向驶去。林妍将玉坠放回密封袋,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千年前祭祀时的庄严与虔诚。她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发现,但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中充满了期待。
次日天刚蒙蒙亮,四人就带着设备向祭祀台出发。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终于抵达那片被风沙掩埋的高台。与佛塔遗址的残破不同,祭祀台的夯土层保存得相对完好,只是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流沙,隐约能看到台基边缘的石砌痕迹。
“先清理表层流沙,注意别破坏夯土层。” 魏东亭分发探铲和毛刷,“张彦冰负责记录流沙厚度和土壤样本,陈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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