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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刀,他慢慢向那女童走去。
不对,不能叫女童。
这个声音虽然清亮,但很老成。还有这容貌,孩童的纯真里混杂着被世俗涂抹的成熟和妖艳。
她还用长辈的目光笑着打量狼。
“这个扮相……咱家猜,你是那小神子的忍者?”
狼将刚才看到的东西完全抛到脑后,提高警惕。
“你是?”
“怎么,反来问咱吗?你是那忍者,狼吧?”
“我不能说。”
女子仰头大笑,笑得很豪爽。纤细的肩膀抖来抖去,那身有些大的绫罗滑了滑,香肩微露。
她也毫不在乎。
“真是的。明明被看穿了身份却要嘴硬,你还挺可爱的啊。”
“你是苇名城的人吗?”
狼将两人的距离保持在可以瞬间拉近的程度,握着刀的手暗暗发力。
“嗯……姑且算吧,不过咱和这里的兵士没有瓜葛。只是心情使然,舞剑打发时间罢了。”
女子把剑一抛。长剑于空中旋转,落下。待至身边时,她抓着剑鞘的手横着一甩。
咔——
将落剑装进去。伸个懒腰,跳上山石,坐下。
“咱累了,打算歇会儿就回,到时候说不定会告诉弦一郎你的动向哦。所以抓紧赶路吧,咱不拦着。”
见狼不动,女子翘起腿,投下有些挑衅的目光。
“还是说,你想灭口呢?”
灭口?开玩笑了。
观察到现在狼已经明白。这个女人往小了说,也能胜过弦一郎。往大了说,恐怕是一心那个级别的。
既然奈何不了她,还是早早脱身为妙。
“忍者啊。”
当狼走出几步时,女子忽然叫住了他。
沉默片刻。
“不死的感觉,怎么样?”
这话狼可不能当没听见了。
“你怎么知道?”
“咱对龙胤也略知一二。看你的脸,再想想几天前的事就明白了。”
女子饶有兴趣地等待着。
“所以怎么样?什么感觉?”
莫名其妙的问题,狼随口道。
“此乃我主恩情。只要此身不死,必寻回我主。”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说完,狼头也不回,疾奔而去。
没有留意身后,女子有些失望的表情。
*****
大手门这场战斗,苇名只伤了几个人,内府则是全军覆没。鬼形部也觉得奇怪。这支队伍里并没有看上去是将领的人。
时间来到晌午,大手门前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
“看到了吧?”
弦一郎带着九郎,走在还能看到些许烽烟的战场上,指着倒下的拒马,倾斜的哨塔,还有被抬走扔下山的尸体。
“这次算是暂时把他们赶走了。但照这样下去,最后被消耗殆尽的终究是我们。”
九郎的眼神里只有不解。
“所以你想继续扩充战力吗?”
弦一郎回以坚定的目光。
“这是必要的措施。从者无法左右战局,内府那边也有从者。无论数量还是质量,我们都没有优势。”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同意将不死之力投入战争。”
九郎始终不肯改变主意。而弦一郎也一样。
“危难之际,唯有异端方可救国。内府亡我之心不死,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
“然而胜利之后呢?你经历过那次灾难,应该知道龙胤有多危险,那是在扭曲人的存在方式!”
“没有胜利,你连谈论这些的资格都没有!”
几句对话,很快就会变成争论,和平时一样。这两人似乎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
在弦一郎身后的右京如此想到。他觉得是时候插句嘴了。
“御主。”
弦一郎稍稍转头:“情况怎么样?”
“如您所料,有孤影众忍者试图趁乱潜入城内,已被消灭。只有一人逃出,也被忍者杀手追上干掉了。尸体里有书信,记录了昨夜城内动静。”
右京递过书信。弦一郎看了看就扔掉。
“是来传信的啊……但内府军正在边境屯驻。从这里向边境传信,恐怕信使还有别人。”
“御主担心得是,一定还有人潜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而且很有可能……”
“……是内府的从者。”
右京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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