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饭桌边。
“我们这顿午饭也不比昨天差,还是有鸡有鱼的。”
“好啊,快点尝尝去!”
这时候,护士办出来男女两个年轻人,一个护工一个护士,一边议论着他们的小炊,一边欢快地从前面走过来,转向食堂。他俩虽然也没戴帽子,但还是穿着白大褂子的。不过,我却觉得眼前愈加阴暗了!
饭桌前已经坐了男男女女很多人,都在不断地巴望着小铁门外面的大院子(大铁门已关)而吃着饭。可我还没有胃口,虽能看到小铁门外面的光明,却见不到头上的太阳。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我才挖起一勺饭,放入嘴里,然而嚼了一口,就觉碜牙!
呀,我一惊,立刻眼瞅着饭碗。很意外,里面的米饭有些黄,还碎,惟有其中的大白菜尚显得白净。
尽管别人还一边吃着饭,一边吐着砂,但我又吃不下去了。
自然的,心情逐渐的忧伤,我禁不住皱眉而闭上眼睛。可是,韩二水阴险的嘴脸当即从酒店大吃大喝地浮现到我的面前,程站长、王狗子、方伟风、郝科长、阿三与小皮等走狗们在围着他,而我们汽车站的警察、警车里的警察和这里的谢院长也已经挤上去,正与其碰杯……我实在难以置信自己收起书籍,走出校园,竟然亲身遭遇了中国历史上的、未断重复的丑陋形象!
周围的人还在吃着、讲着,似乎很热闹,可我已经呆不下去了。于是,我转入自己的小房间,将饭碗放上床头柜,勺子插进碗中,孤独地躺到了床上。然而,耳闻外面“稀里呼噜”的声音,说明其他人还在吃着饭,闭眼忆起的又是韩二水的霸道,我特别的伤心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逐渐的响起了“唏唰唰……”的洗碗声音,我晓得已经有人吃完了饭,而我仍没觉饿,还不想吃,只是胸儿越来越闷。——自己是正常人却身陷这里,心潮翻腾之际,我因此深感大痛矣!
还没人回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在外面既不能看电视,也不能睡而只能坐。想想自己正常人的家庭生活,我虽然愈觉孤独,但依旧不愿出门。很快的,洗碗的声音就没有了,然而,却响起了一声男子的吆喝:
“吃药了——吃药了——”
声音稍微有点远,可能在电视机下面,可我顿觉这个终身难受的事情已经近闷到胸口了。
又会咋样?
自然的,我立即走到窗口,一瞧,通道上正排起队伍,像打饭一样,但不积极。回想自己上午的遭遇,我开始担心吃药,于是慌忙将门关上,愿望躲过一劫!
屋里的其他三个人还没回来,很明显,他们都在等着吃药呢。而我不由紧张地抱着头,圈身在床上,心里不停地念叨:
“唉,我刚吃过药没有多长时间,别乱给我吃药了!”
“吃掉——吃掉——”
一声声外面的斥叫,仍如上午在我面前的一样,又立刻使我独自忐忑在小屋里。所以,我惟有巴望着别再被折磨。
……痛苦地担心了二十几分钟,但事情竟还是发展到了门前,我终于没有“躲”过磨难——汪医生大声喊道:
“林泽祥,出来吃药!”
“啊?……”
我尽管躺在床上,身子亦惊讶一抖!
怎么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