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颤的雾北,暗示她别轻举妄动。
庄主从主座上走下来,手中捧着那颗人心,血同赤色的虎毛混为一体。他直直的走到雾北面前,俯下身,一双铜铃般的虎眼平视着她。
“实在是小不点儿,才活了几日,确实见识短浅。”他话落之后,便当着她的面,将那颗人心囫囵吞下,尖牙上挂着血珠,丝丝挂在嘴角的胡须上,似乎意犹未尽,想要生吞活剥了雾北。
所以,她大概是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进城之后根本没看见贡女,为什么城主府内侍奉的是狐狸,而根本不是本应看到的素白贡女……所以……所谓的进妖城侍奉一辈子不过是一场谎言,贡女只是……如同羊圈里的羔羊一般,在不知何处的阴暗角落,等着被端上他们的餐桌。
还美名其曰修魔的材料。
所以……她空洞的目光穿过眼前的老虎,不知落在何处。
那天,她还安慰那个比自己小许多的姑娘,说进妖城侍奉自然是花不完的金银,也只是为她织了个不牢靠的梦罢了,用这个梦送她进了虎口。甚至不知今日盘中,是否就有当日同行的女孩。
人族和妖族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所谓的上贡,所谓的和平,都只是建立在把人族无辜的少女当食材送往妖域,以求得所谓的一时平安。
……真荒谬。
没有人活着从妖城出来,所以从没有人知道其中真相。人族只知道,贡女去了妖城一生无忧,自己在人域也能过得平安。
真是可笑,实在是可笑。
脑中混乱的事和从前种种还未来得及想完,她只觉得脸上温温的划过什么东西。
“道长,你这侍从是胆小还是……?我倒是奇怪,”老虎凑上前用爪背拭去她脸上的泪,“你们吃鸡鸭的时候,难道也要心怀悲悯么?”
池墨隐搭上庄主的手腕,不让他再使劲,道:“鸡鸭未通灵智,怎可同人族相提并论。”
庄主的虎爪没有丝毫移动,但微微歪头,脖颈上的金锁叮叮作响。
“在我们妖族眼中,这样的人与我们而言就是未通灵智。池道长,你自诩人修渡魔,这一路上修得艰难,虽年逾三百岁,连我都要尊你一声长辈,但你真是悟得不彻底。”庄主眼中不知是怜悯还是不屑,“你们吃的鸡鸭鱼肉,通了灵智便也成为妖族,照你们这么看来,你我之前岂不都有互食同族的滔天血债?”
她恶狠狠地咬着牙,牙关津津生甜,血气冲心,满口鲜血。
他腹中不知有多少人命,他却说自己食人跟人族吃鸡鸭无异!
大殿之内,众妖噤若寒蝉,唯有上座三人僵持不下。口鼻气息吹动毛发,鲜血滴滴混入衣料,是此地唯有的动静。
“报——”不知何物一溜烟窜进殿内,伏在庄主脚边,“毒峰城遣人送来贡女数十名,说是来献舞的,愿意以此和咱们风啸庄和谈。”
沉寂僵硬的气氛终被打破,老虎松了手,雾北刚要奋起,池墨隐趁机按住雾北握着龙刃的胳膊。
“和谈?她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和谈?罢了,现在人在哪?”
“已在城外。”
“传进来吧。”庄主一甩尾,坐回主座,轻轻捻着那圈金锁,“既然有歌舞可看,那咱们稍候片刻也未尝不可。来人,给道长换上人族的酒菜。”
池墨隐的手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