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生气?”她摸不着头脑,不过脑袋还在。这人捉摸不定,怎么都这样说他了,他还能笑出来,不会真的是……
黑纱之下,隐约感觉到他眉眼舒展开来:“我为何要生气?你要进城,我可以帮你。”
“你能这么好心?”她眉头一皱,刚说完就后悔了——坏了,说错话了。虽然他现在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但保不齐哪句话让他不高兴了,那就说不准了。
他没有恼,语气也没有变化:“自然是有条件的,拿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来换。”
没想到也是个财迷,换就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雾北摸索摸索身上的口袋,坏了……衣服破破烂烂,仅能蔽体,口袋里本就不多的钱财早已在路上掉了个明白,她一把掏出口袋,真是比脸都干净。
“我真是诚心的,你信我,我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而且办事绝不含糊,随时听候差遣!所以……能先欠着吗?”
他指了指雾北手上的龙刃,道:“我要这个。”
“不行!绝对不行!”这可是师兄打的,怎么可能随意送人。
“那用你的命来换。”
“可以,这个可以。”雾北松了口气,“那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了,只要你能带我进城找到师兄,多大的票我都跟你干。”
“你便把这东西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他伸手触摸火苗,修长的手指在火光之中隐隐可见内在白骨。
雾北想着既然都给人当牛马了,他也暂时不会取她首级,那就套个近乎,一屁股坐在他几步远的位置,答道:“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比命更重要的,不然你为什么活着?怕死归怕死,你现在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就不会杀我。再说了,这缚龙索是我师兄打的,不能轻易给你,至于我这条命,你也看到了,我有寻踪问迹的本事,只要能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好。”
“好,明日便随我进城,自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他把嵌着萤石的帷帽丢给雾北,她一把接过,还想再攀谈两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走这趟镖的?对,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半路被劫了?你当时看见了?那你见过我师兄吗?”
他被雾北叽叽喳喳问的不耐烦,嘴角就崩出两个字:“没有。”
雾北识趣的不再追问,但心里还是细细盘算,这人虽然走了魔道,但也不至于事事都能知晓,其间定有古怪,说不定就与他只身前往风啸庄有关系,难道他是来帮那老虎销赃的?
她抱着腿,把脸埋进胳膊,余光偷瞄着此人,低声问道:“你叫什么?”
“池墨隐。”
池墨隐……此人确实如名字一般。
她心里还挂记着进城之后从何找起,心中思绪一团乱麻,刺骨的风拼命钻进千疮百孔的衣衫,她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倒地上缩成一团。
“真可怜。”他温柔地抚摸着火焰,拨弄着飞溅而出的火星,就像坐在湖边临风抚琴一样自如。
雾北看得怔怔的,不怕冷又不怕热,这是什么境界……
“我是可怜,哪像你,修了魔好了吧,知觉都没了,肯定活的长咯。”她别过脸,心里却念叨着:肯定是个无知无觉的老僵尸,修魔的人可以延长很多寿命,他这样的不知道活了几百岁了……
池墨隐听她的语气,倒也没觉得是在阴阳怪气,反倒好像出了神,淡淡的回答一句:“我不是为了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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