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应该是把你当成了理想的姿态,一边从你身上挑刺,一边想从你身上找到什么。”
“但是没想到————那样的你也放弃了。”
“仅仅是因为一次失控就迁怒于自己,抛弃了理想半途而废,用「果然我无法被原谅」这种理由麻痹自己,不愿正眼看待过去建立的一切;高尚的形象破裂,变得和我一样甚至更差,所以我更加讨厌你,你让我失望了。”
虚不留情地说道。
而菲雅听着这些话,咬着牙,拳头越握越紧:
“那又怎样……别说得自己很懂一样……!”
菲雅愤怒地大声喊道:
“要我向你道歉吗!别一副受骗者的语气!别擅自对我抱有期待!别擅自把我抬得那么高!我从来没有许诺过你什么!我从来没想做任何人的榜样!更从来没有自大地以为自己能拯救谁!我————”
“我只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
“我只是……想获得认可、想有一个能容身的地方……”
竭力地高喊到最后,声音渐渐沙哑,仿佛是被泪水呛到了。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啊……”
菲雅一边懦弱地流泪一边说道。
“!!”
她突然感到脑袋上有什么东西。
虚温和地用手摸着菲雅的头:
“果然,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样背负诅咒,同样害怕孤独,不会轻易相信外界,却又寻求着心理支柱,一旦感到危险立刻就变得患得患失,假如真的失去了就开始怀疑自我、然后连握住的其他东西也自暴自弃扔掉了。”
虚像是松了口气地说道:
“早就听说物以类聚,笨蛋和笨蛋会聚在一起,商店街的无忧无虑的笨蛋们凑到一处,然后冒着大雨跑到海边晃悠的我们也撞到一块,这个现实得残酷的世界正是因为有一帮境遇相同的人,抱团取暖、相互舔伤口,然后才有了「同伴」「家人」的概念……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
菲雅存在迷恋。
对这个千辛万苦才来到的世界的迷恋。
承受数不尽的痛苦,沾染洗不掉的罪孽,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奔向光明的资格,她的心里其实是不想放弃的,所以才会有期待、即使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希望有谁能握住自己的手将她拯救出来。
就是这样的遥不可及的、小小愿望。
而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叫虚的家伙,是在回应自己的期待吗?
自己可以……把求助的手申向他……吗?
虚继续说道:
“嘛,就我而言,正是对你幻想破灭才能更清晰地看懂你这个人。”
“菲雅,其实你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比想象中脆弱、比想象中更在意别人的看法,得到这个答案的瞬间我反而轻松不少,甚至还狂妄地生出了想帮助你的想法,很可笑吧?———然后,现在就是唯一的邀请。”
虚向菲雅申出手:
“要到这边来吗?不是劝解、不是施舍,而是邀请。”
“要是你感觉寒冷,我来给你温暖;要是你缺少归宿,我来给你家庭;要是你渴望理解,我来与你相伴;要是你拒绝痛苦,我来陪你做一段熬过黑夜的美梦。”
虚的手在菲雅面前。
那也绝不只是虚一个人的手。
还有夜知春奈和村正此叶,以及数十上百个对菲雅展现过善意的人的手。
试图传达的语言只有一句:你可以留在这里。
“…………”
菲雅呆呆地看着。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行动。
摆在面前的是两个很简单的选择:被恶意的手拽进深渊、被善意的手拉向岸边,恶意的手永远都在地狱等待,善意的手却不是哪里都有的,所以————
“……我去。”
“你说什么?”
“……我去。”
“太小声了。”
“我去。”
“没听见、再说一遍。”
“大笨蛋!诅咒你哦!!”(>口<)
“哈哈……既然都那么说出来了,再想反悔可是不允许的。”
不可思议,这是被评价冷漠的虚第一次主动对别人申出援手,这当然不是虚有了重大的改变,他本人依然是一块顽固不化的岩石,对诅咒、对罪孽的看法基本上没有改变、只是。
只是看着菲雅,有种看到自己的影子的感觉。
向菲雅道出的话,颇有一种说给自己听的自我拯救的意味。
事情解决一桩,淋的雨总归没有白淋。
“时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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