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颤。
三十六个鎏金狻猊香炉沿帐壁排开,龙涎香燃起青烟袅袅,萦绕在巨大的云滇舆图上空,久久盘旋不散。
八盏错金博山炉环绕的软塌上,一个青年正高坐在大堂之中。
迎着吴桐进帐的响动,他抬眼向这边望来。
二者目光相接的瞬间,一种传彻肺腑的震撼轰然涌遍吴桐全身——眼前此人的身上,有着一种他前所未见的贵不可言。
青年身穿月白中衣,玉雕般的面容在火光的勾勒下,更显棱角分明。他面如冠玉,鼻梁似峰,剑眉斜飞入鬓,眉宇之间尽显天家威仪。
他整个人身材魁梧,后背挺得笔直,面颊潮红如染胭脂,偏偏唇色却惨白得全无半点血色。
吴桐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紧紧按在腹部,似乎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月白中衣领口被湿汗浸透,隐约透出锁骨下因高热泛起的大片红斑。
这时,小郑和一把扯住吴桐衣袖,顺着孩子颤栗的眼神望去,软榻旁的乌木案上,正静静躺着一柄玉螭纹剑鞘的长剑。
在镶嵌红宝石的剑柄内侧上,赫然刻着一行铭文——慎言敏行。
“道长?”
身后突然传来的轻唤把吴桐狠狠吓了一跳,他回头看去,就见夜不收首领竟然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
夜不收首领的弯刀无声出鞘:“请吧。”
“休要无礼。”
就在这时,高坐帐内的那名青年开口了,他蹙眉瞥向夜不收首领一眼,眼神中似有责怪。
“这几日间,还嫌杀的人不够多么?”
夜不收首领闻言,赶忙飞快收刀入鞘,他合手作揖,躬身侧立迎吴桐进帐,态度前后转变极大。
“夷人不懂礼数。”座上之人淡淡说道:“先生受惊了。”
“贵人哪里话。”吴桐浅笑作答。
青年挥了挥手,夜不收首领立即心领神会,他扭身搬来一个圆凳,示意吴桐落座。
吴桐坐定后,青年挪了挪身子,嘴角强撑起一抹苦笑说道:“每听永昌侯言及先生,皆赞赏您有扁鹊之才,故今番召您前来,解我顽痛之疾。”
“按理来说,我合该亲自迎接您,然而您也瞧见了,我这身子实在不便,还请先生莫怪。”
话虽说得客气,可吴桐依然注意到,在他的眼神深处,始终透露着一抹提防。
同时作为医生的敏锐直觉,令他观察到,青年在说话的时候,捂住腹部的手捏得更紧了。
甚至说到最后,他的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显然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对他而言非常勉强。
“贵人腹部不适?”吴桐也不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青年疼得浑身发颤,只是点了点头。
“从何时开始?”吴桐续而问道。
这次,对方没有答话,只是摆了摆手,整个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眼见对方无法回答,吴桐转向身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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