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富安又若有所指地慨叹道:
“贤弟,你看我这文不成武不就的,以前跟着衙内身边做帮闲的时候,从来不曾妄想过有天能够做官,谁知自从天尊降世以来,我倒是沾了衙内的光,如今也有了个官身了。”
“可见这本事如何并不重要,关键还得看跟对人呐!”
陆谦便陪笑敬酒道:
“哥哥此言甚是,小弟这个都虞候也是太尉相公看中,才赏了下来。”
“不过哥哥能够说出这般明白话语,那已经不是一般人物,否则护道之人何等重要,太尉也不会交给哥哥来办。”
富安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斜眼看着陆谦,叹息道:
“说来还是你那连襟林冲了得,轻轻松松便得了个五品的官身,跟咱们这种八九品的小官儿可不一样。”
陆谦听完也沉默了下来,他本来不嫉妒林冲的,但富安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林冲,尤其是林冲的品级,次数多了,便也让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许多怨气来。
生怕兄弟吃苦,更怕兄弟开路虎,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这兄弟之间共患难容易,同富贵就难了,差距不大还好,一旦这差距拉开之后,多好的朋友关系都会慢慢变味。
贵易友,富易妻,这句老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若那林冲是凭借战场厮杀一刀一枪博了个富贵,陆谦还不会这般难受,毕竟这种事情他做不到,可偏偏……
看着陆谦在那里闷头饮酒,富安心中暗暗偷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便试探地道:
“贤弟,哥哥有句心里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谦急忙道:
“哥哥有话但讲无妨,你我结义兄弟,情同手足,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富安便摇头叹息起来。
“这个世道只有权贵才能算人,若是不能当官,不能当大官,终究不过是人家养的狗罢了!”
“别看咱们兄弟如今也算是个官身,但连七品都不到,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任免不过就是大人物的一句话而已,根本都不需要惊动圣旨那一层级。”
“现在太尉需要咱们为衙内护道,便赏咱们个小官儿做,可等衙内得道之后呢?咱们还能受到太尉的赏识么?”
“到时候难不成便投闲散置,继续回去给人打杂么?”
“贤弟你还好些,毕竟你有林娘子那边的关系在,可愚兄就惨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又没有靠山,将来多半要糟!”
眼见富安一副失落的样子,陆谦便急忙安慰道:
“哥哥也莫要这般悲观,太尉相公到时候定然会论功行赏,到时候说不得哥哥便又能升上一级,说不准就外放做个将军,在外作威作福,岂不快活!”
“呵呵……”富安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瞥了陆谦一眼,低声道:“你这官位是凭空掉下来的,你自然不珍惜,可哥哥我这个位置是苦心钻营得来的,怎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贤弟,哥哥也不瞒你,哥哥近来物色了个美貌娘子,有心想走那林教头的路子,也弄个五品天下行走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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