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季含漪没走,她坐在马车中静静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等到手上的手炉已经微冷,外面的天色渐暗,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有的店家已经早早点上了灯火。
容春听着季含漪细细的咳嗽声,忍不住小声道:“或许沈大人往其他地方先走了呢。”
季含漪的指尖微微一凝。
也是,抱山楼有好几处后门,如沈肆这样的人,从来生人勿近,自然不会走人多的地方。
或许他早已走了,她却还存了一丝期望,等着见他一面。
指尖已经微凉,她低声道:“再等会儿吧。”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唯有沈肆了,只盼他哪怕还能记得年少时一分的情谊。
寒风微起,吹动站在长廊上沈肆的衣摆,他低头静静看着楼下的马车,马车内亮着光线,映出里头女子姣好的侧影。
墨黑的眼底是浓稠的化不开的情绪,又在暗沉的天色里几不可察。
身边的长随文安怀里抱着装画的长盒,里头是石澜居士的新作,他低头顺着主子的目光看过去,不过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实不明白主子会将目光多放在这样一辆马车上面。
他正要小声询问让马车停在哪道门后,就见主子已经迈开步子,往另外一处后门走去。
文安忙跟上,主子一向喜静,但凡主子常去的地方,都有人特意为主子准备一道门,或是早早清理了一干人等,又叫等候在旁的人赶紧去准备停好马车。
季含漪等到天黑也没再等到沈肆。
沉重的心事就如枝头愈压愈重的雪,她沉默许久,才又让马车离开。
也是,他这样的人,早不是她能触及到的了。
马车缓缓往谢府驶去,容春看季含漪低头埋在膝盖上,伤心道:“夫人尽力了。”
季含漪只是茫然的垂眸看着一处,明白无论如何,总要往下走下去的。
回了谢府,前门口的小厮过来帮忙搬脚凳,又小声道:“少夫人,大爷前脚刚回呢。”
季含漪只是淡淡点头,早对谢玉恒没了任何情绪。
院子里通亮一片,看来是谢玉恒在屋内。
她深吸口气,一边往屋内走,一边将身上的斗篷解开。
丫头端着热水过来,她冰凉的双手泡在铜盆里,身上才渐渐开始暖了些。
进到内屋,季含漪只看到谢玉恒坐在内室小厅的椅上,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书册,他见着季含漪进来,手上的手册合起来放在一边,视线落在季含漪的脸庞上。
过分白净的脸颊上许是染了屋内的热气,生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本就是有几分旖旎含媚的长相,虽说她常常是素净装扮,但脸上稍微添一点颜色,便是艳色。
尽管他之前总不喜她狭隘性子,却又总会在床榻间被那双眼睛勾的不能自控。
他忽然想起来,这些日子太忙碌,他好似许久未曾与她亲近过了。
又想到今早母亲的话,还有昨夜误会她的事情,谢玉恒的眉眼不由柔和下来,声音里也少了从前的冷清:“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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