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耽搁一天,我的洵儿便多受一天的苦。”
“你要是有心,你要是对顾家有愧疚,你就该早些将你表哥救出来!”
季含漪闭了闭眼睛,心里沉甸甸的心事,已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些情绪她向来都收敛的很好,此刻她对上舅母通红的眼眸,明白她的伤心,低声道:“洵表哥出事我亦着急的,我会尽力,但着急不能马上就能将事情解决,等我先去见过外祖母吧。”
旁边人这时候劝着二夫人先冷静,劝了好一会儿,方氏这才松了掐在季含漪手腕上的手。
从正厅跨出去的时候,季含漪低头看向手腕,鲜红的指印,让他浑身生了股无力来。
其实在从前,她的两位舅母对她是极好的。
变化在她父亲出事的那一年。
那时的父亲是已是兵部尚书,那两年正逢胡人频频侵扰辽西,派去镇守的将领无不大败,不到一年,两百多个堡寨被洗劫。
她父亲举荐当时的兵部左侍郎为经略,又举荐几名将领,那些都是父亲信任之人,本该是大胜的局面,可后方军饷粮草不及时,又有与父亲不和的兵备副使贪功冒进,在京大学士纷纷催促,在本不该出兵的时候出兵,导致大败。
这场大败,让她父亲遭受数不清的弹劾,结党营私,徇私舞弊,拉帮结派,本不是父亲的失误,父亲却入了大狱,定了大罪,季家被查抄。
两位舅舅只因曾受父亲举推,又是亲属,也一同被连累打入同党,贬官去了京外。
二舅舅更死在了任上。
那之后,从前与季家交好的纷纷撇清关系,都怕牵连到了自己。
外祖家亦是乱成了一片。
这些往事即便过了五年,再回想的时候也仿佛就在昨日。
一夕之间,连亲人也淡薄了。
去宁安堂的时候,院门口等着婆子,见着季含漪过来,忙过来迎,担忧道:“姑娘总算来了,老太太听说姑娘来府了,一直念叨着,让老奴在这儿候着呢。”
季含漪默了默眼神,抬脚跨进外厅。
丫头见着季含漪来,忙过来打帘子往内屋去。
顾老太太半靠在床榻上,一见着季含漪来,就撑着身坐起来,朝着季含漪伸手:“漪丫头来了。”
季含漪忙过去走到床边坐下,任由外祖母紧紧牵着她的手,担心的问:“祖母的身子好些了么?”
顾老太太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子没什么。”
说着她看向季含漪的脸庞,白净的脸庞上没有多少血色,眼底含着疲倦,依稀见一抹病色,不由担忧的问:“你也病了?”
季含漪摇头,含笑道:“就是刚才进来吹了些风,暖暖就好了。”
顾老太太叹息着,低头间看到季含漪手腕上红色的指印,本就白净无瑕的肤色,这会儿看起来异常明显。
她抬头怜惜的看着季含漪:“先去见过你两个舅母了?”
季含漪点头:“二舅母担心洵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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